但喬安是神奇的,光是鋪裡的這些新鮮吃食他從前就沒聽說過,顧存山存了一絲念想,說不定喬安真的能做到。不過為了防止喬安到時候不高興,他還是打算等冰販子開始出現了就去打聽打聽,貴點就貴點吧,夫郎高興最重要。
喬安死活想不起來具體步驟,腦子亂成團麻,怎麼都抖不齊整,索性不再去想,反正時間還夠,就讓他憑借着高中僅剩的那點化學知識慢慢研究吧。
何小草和林柱子也聊天,偶爾看一眼跟在後面的夫夫倆,牽着手抱着胳膊,止不住笑,還要說上一句“小顧哥和小喬哥的感情真好啊!”。
在鋪子一連幹了幾個月,他倆變化挺大的。何小草挺直腰闆,說話做事有了底氣,去了以前的怯懦,大大方方跟李小牛學的一模一樣,林柱子不結巴,不怕人了,個子也拔高許多,看起來沉穩能當起事。
從去年十一月到今年三月,将近半年了。這半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每個人卻是有了不小變化。唯一沒變的是顧存山和喬安的相處方式,一如既往的把對方放在心尖尖上,是說不盡道不完的萬千情意。
在村口各自分别,喬安囑咐了兩小的幾句,和顧存山甜甜蜜蜜朝家去。
狗娃光着膀子在前院裡頭劈柴,渾身出了不少汗。原先瘦得隻剩一把骨頭的脊背結實起來,閑着愛跟李小牛田埂子他們好跑好動,渾身使不完的牛勁,看他腳旁的一堆柴火,幹了肯定不止半個時辰,喬安摸摸胳膊,覺得好累。
狗娃卻不見絲毫疲态,見他們回來了,抹抹汗,樂呵呵打招呼:“哥,哥夫。”
喬安過去拍了他腦瓜子一下:“這柴夠用十天半個月的啦,也不知道偷懶歇歇,就想叫姑姑教訓教訓你是吧?”
狗娃扒拉下他的手:“哎呀哥,不要摸腦瓜子,會長不高的。”
喬安壞笑兩聲,就摸就摸。
狗娃無奈,向哥夫投過去求救眼神。顧存山移開視線,看天看地,明眼瞧着偏心喬安。果然,可愛弟弟哪有親親夫郎好。
喬大花也來了前院,身上罩衣還沒解,一眼瞧着他仨的友愛互動,笑着眼角多了幾分皺紋。
“都擱院裡杵着幹嘛?雞已經給炖上了,魚呀菜呀我都給料理好洗好了,安哥兒,你說得那個米酒湯圓姑姑沒做過,你要不來瞧瞧?”
喬安應了聲好,回頭一看狗娃換了跟木頭,還要接着劈柴,皺了皺眉朝喬大花道:“姑姑不管着點狗娃,掄斧頭掄多久啦,明早起來鐵定胳膊疼。”
喬大花擺擺手:“不會的,臭小子精力旺盛着呢,不累着夜裡還睡不着哩,咱别管他,走,姑姑給你打下手去。”
一旁的顧存山瞅着狗娃若有所思,喬安叫他兩聲,他才回過神,把糯米面翻了出來。竈房有喬安和喬大花在忙活,想插手卻被喬安以“這是犒勞哥哥的大餐”為由拒絕了顧存山幫忙。
環顧周圍一圈,閑不住找了活兒,端着木盆去河邊漿洗新衣裳去。
狗娃劈完柴也溜達到了河邊,乖乖蹲下去幫忙,河邊涼風吹得他渾身舒坦,幹起活來更有勁了。顧存山怕狗娃力道大把衣裳搓破,趕忙叫他輕點,狗娃撓撓頭應了,叽叽咕咕說多讓他洗機會衣裳,他就熟練了。
顧存山笑回了幾句,東扯西扯閑聊着,衣裳很快洗完。回去路上,顧存山思來想去,問出聲道:“狗娃,你想學武嗎?”
狗娃摸摸頭:“學武?”
顧存山點點頭:“咱要不學學?平常在武場累了,回來就能睡個好覺,省得你像今天這樣四處亂竄,也能叫你哥放心些。再說學了本事,不僅強身健體,還能保護你哥和姑姑,以後也有混生活的本事。要是不想的話,讀書怎麼樣,我和你哥又不是供不起你。”
狗娃頭搖成撥浪鼓:“不讀書不讀書,我壓根學不會。”他倒是對走镖大俠一類的感興趣,追問着學武的事兒。
顧存山一瞧,心裡有了計較,拍拍他:“明日下學後我帶你去武場看看,要是喜歡,咱再詳細說說行嗎?”
狗娃露出八顆白牙:“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