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從竈房探出頭來,就瞧見顧存山和狗娃好哥倆肩搭肩的姿勢進了門,一個布着盆,一個拿着錘衣服用的棒槌,明眼看着就是去洗衣裳了。
喬安揚聲問道:“笑什麼呢?難不成背着我有了什麼小秘密?”
狗娃噔噔跑過去,在喬安面前蹦蹦跳跳的:“哥,哥夫說要送我去習武,就是那種咻咻咻,唰唰唰的,一掌轟退八方來兵的那種。”
“習武?”喬安朝顧存山望去,“怎麼沒見你和我商量?”
顧存山邊往繩上搭衣服邊應着:“這不是今天才起的念頭嗎?想着先問問他自個兒,如果他不樂意,也就不跟你們說了。其實我本來想說給狗娃開蒙,以後也走科舉的路子,但今後我覺得怕是不行。姑姑,你說呢?”
喬安回頭,喬大花不知什麼時候在身後聽了半晌,顧存山一發問,她捏捏罩衣的裙角,上面沾上了一圈面粉。
“都好都好。”喬大花摸摸狗娃的頭,狗娃朝她笑的燦爛,“家裡有山小子一個能耐的就成,我最大的希望就是狗娃平平安安的,習武也好,不怕别人欺負。”
雙方都挺樂意的,喬安自然不會反對:“那好,我托人打聽打聽,看看鎮上有哪些武場,到時候哥哥可歹請半天假陪我去瞧瞧才行。”
顧存山把木盆殘留的水潑了出去:“你忙的過來嗎?我單獨帶着他去也行。”
喬安擺擺手:“又不費什麼事,我也想見識見識武場是啥樣的。”
再說狗娃十一歲要放在現代,還是上小學的年紀,又是親表弟,不好好把關怎麼成?
事情就這麼說定,顧存山和狗娃被使喚着擦桌子端菜擺碗筷,一道熱氣騰騰的小雞炖蘑菇,一道松鼠鳜魚,一道魚香肉絲,以及最後登場的米酒湯圓,白乎乎的,格外喜人。
人齊了,熱熱鬧鬧開飯吃。
菜量下去的很快,喬安第一個停筷,腳踢踢顧存山,眼神往對方手邊的甜湯瞟。顧存山哪敢不從,轉過湯盆裡的瓷勺,蛋花米花和五個白團子,他想了想,糯米不好克化,抖下去三個。
當即感覺到衣袖被拽了拽,喬安鼓着嘴,提溜着眼珠子望他,不滿要溢出來了。
顧存山小聲解釋了句:“吃太多湯圓不好。”
喬安矜持的翹出五個手指頭:“我看見了,一勺五個呢,你可不能偷工減料。”
顧存山按下兩根,格外正經:“三個,行不行?”
喬安頑強的多立起一根,容不得半點商量:“四個。”
顧存山巍然不動,裝作聽不見,把碗放在喬安面前,甜水裡的湯圓肯定是不夠數的。
喬安暗戳戳磨牙:“哼,我等會自己盛,不需要你了!”
說着拿起勺子,下一刻,碗當着他的面沒了,沒了!顧存山若然收回手,掀開眼朝喬安一笑:“不乖的話,一個都吃不到。”
顧存山個大壞蛋,讀書給他讀能耐了哈?!
喬安眼裡蹭蹭冒火,對上顧存山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淡漠的視線一投擲過來,怒火短了半截,硬的走不通,來軟的還不行嘛!
他往顧存山那靠了靠,迅速看了一眼狗娃和姑姑在幹啥,見沒注意這邊,下定決心般,桌下的腳動了動。顧存山渾身一僵,掩去耳邊绯紅,一把握住喬安的皓雪細腕,壓低聲音:“别鬧。”
喬安單手撐着下巴,歪着頭一臉天真無邪:“哥哥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呢?”腳背貼着顧存山小腿,黏黏糊糊地遊走,他能明顯感受到肌肉緊繃,眼前人裝正經的樣子,格外讓他感到暢快。
真是想挨教訓了,這般孟浪,這般大膽,顧存山掩去眸中晦暗,覺得渾身滾燙,指尖都要燒起來了。真想抓着小貓,扯開四肢在他白軟細膩的皮上烙下一個個指印,燙得他喵喵叫,看他下回還敢不敢這般挑.逗。
“當”輕微一聲,顧存山放下筷子,手往桌下一把捏住喬安小腿,不動聲色的反擊回去。癢癢肉被人抓着,喬安睫毛一顫一顫,用力想把腿抽回,奈何顧存山太過霸道,灼熱的燙感隔着層布料傳來,異物感很強。
他忍不住貼過去求饒,雙手抱着顧存山的腰,側臉貼着顧存山胸膛,仰頭一吐息,溫熱的氣息噴張,激得男人碩大的喉結重重滾了滾,晦澀暗沉的目光垂下,喬安眨眨眼,清澈的眸中帶着天真愛慕與小鹿般的懵懂,再往下,水潤的粉唇泛着光澤,嘟嘟囔囔控訴着眼前人的過分,一字一句張合間,露出一小截可愛紅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