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大早就起床去找卡茲,向他道謝告訴他内衣很合身,然後跟他繼續學了整整一上午波紋。
可惜一口氣吃不成胖子,你也不是什麼武學奇才,臨近飯點還控制不好精度,一不小心弄了個可樂波紋疾走。
吉良吉影的臉色比天花闆上那塊汽水污漬還暗沉,你趕緊點頭哈腰地表示晚飯前一定會搬梯子來擦幹淨。
“不用太勉強自己。”普奇腕表上的時針已經走到12,他放下書:“不管怎樣,想一上午就練到打敗迪奧的程度是不可能的。”他當然知道你勤學苦練就是為了确保自己下午給迪奧送冰棒時的人身安全。
卡茲當然也知道,别說一上午,普通人就算練一輩子波紋也難以與有替身能力的吸血鬼抗衡,除非你進化成究極生物,身體素質和波紋強度一下子提高上百倍。不過他本就沒指望你能打赢這裡任何人,強身健體罷了。
他兩指貼上你的脖子,測了你的脈搏和血壓,确實得休息會兒了:“到此為止。”
“不用怕迪奧了嗎?”你不放心地追問。
“不用。”
你猶疑地去看普奇的表情。
普奇配合地說:“如果隻是自保的話倒也差不多。”
你長松一口氣,撲到飯桌邊狼吞虎咽,吉良吉影提醒你小心得胃病。
卡茲等你去了飯廳才轉向普奇:“沒問題?”
“嗯,我會照看她。透龍那邊……”
“我去問。”
“又做多餘的事。”迪奧沒看先進門的普奇,而是看向縮在神父身後的你,但普奇知道這話就是說給他聽的:“同情心泛濫。”
“你不是一直想試這個?嘗嘗看。”普奇沒對上述評價做出任何反應,輕飄飄地把話題引到當下:“我問過材料了,以你的口味而言說不定會很合适。”他遞出冰棒的同時順勢将你牽到身前,用笑音緩和氛圍:“好孩子,放松點,他不會傷害你的。”像帶兒童參觀園區危險猛獸的引導員——小朋友,不用怕,獅子已經喂得飽飽的啦,不會咬人的。
迪奧挑了挑金色的眉毛,同樣沒對“不會傷害你”一事做出任何保證,接過冰棒倒回床上,把方才你聽不太懂的幾句話揭過不談。
普奇也拉着你躺下,你們三望着天花闆,他們倆隔着你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宇宙、神明、命運等你一知半解的話題。大部分時候是普奇在說,躺在你右側的迪奧時不時“嗯”兩聲以示肯定或詢問某些細節,含着冰棒的口腔裡發出含混不清的水聲,淡淡的腥氣從他唇齒間蒸出。
你記得那天下午他們也在你睡覺的沙發附近談什麼命運之類的事,你半夢半醒之際,那個詞鑽入你的潛意識,叫你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是夢嗎?還是以前的真實經曆?為什麼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就……
似曾相識……
“所以你在執行‘把對自身不利的因緣斬斷在新世界完成前’這一步時失敗了。”
“對,而且是被在原定命運軌迹中将來會打敗我的人所殺。迪奧,我不知道這算不算一種象征?或警告?也許我們此前的推測有誤,「天堂計劃」并不能用于克服命運。”
“且不說這個。”迪奧翻了個身支起腦袋側卧着朝向你和普奇,視線越過早已走神的你望向躺在你左側的友人:“你似乎……”他沉下聲:“背離了我設立「天堂計劃」的初衷。”什麼「全人類的幸福」?!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可沒提過!
“别糾結這點小事,迪奧。”普奇一如既往笑容溫和,似是未曾察覺摯友反常的嚴肅,又或者,他自信能像往常那樣很快壓下對方的脾氣:“讓全人類知曉命運的真相是「天堂計劃」無論如何都會順帶達成的附加效果,我認為這正是你自己都不曾留意的最大優點,整個人類社會的精神面貌都會由此……”
“别本末倒置。”迪奧口氣很冷,也許是因為冰棒,也許不是。
“我從未忘記我們的最初目标是「克服命運」,「覺悟者恒幸福」隻是順帶的,如果新世界能讓大家都幸福不是更好嗎?”
對,這種場景,這種感覺……你想,也曾有一個人這樣躺在我身邊,我們談天說地,偶爾拌嘴、為某件事争吵……是誰?我的朋友嗎?普通朋友?摯友?胸口突然湧上莫名的辛酸與怒意……敵人?
那人的臉在你腦海中模糊不清的閃現。
頭痛……
不知是不是耳鳴的緣故,右側迪奧質問的音調在你聽來高得有些刺耳:“你敢說自己沒弄混兩個目标的主次順序?!”
“當然沒有,我永遠會把「克服命運」擺在第一位,所以我去追殺安波裡歐了,好嗎?如你所言,一定要把對自身不利的因緣斬斷在新世界完成前才行,我并未因他是小孩子而心軟。你知道的,我克服命運的心願跟你一樣強烈。”普奇伸手越過你拍拍迪奧的肩:“放松,摯友,你似乎有點激動了。”他保持着一貫柔和的語氣閑聊似的問:“迪奧,你為何如此在意我小小的附加目标,這并不會對「天堂計劃」造成任何不利影響不是嗎?我沒有因此耽誤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