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紫菜是深綠色或者深紫色,面有光澤,散發淡淡的海水鹹味和海藻的清香。
而眼前這塊,色澤暗淡,表面還有大塊灰綠色的黴菌斑。
要是這個被翻到,好記必然名聲掃地。
現在沒有監控設備,隻能靠觀察鋪子裡的情況。
但好安每晚都會親自檢查廚房,十分确定這包紫菜昨晚沒有。
那隻能是今天有人趁别人不注意的時候放進去的。除了早上大夥拿點心的時候好安一直在廚房看着,其他時間她還真沒留心誰去過。
“陳阿大你先上來,其他人不許相互交流。”好安站在樓梯口掃了一眼鋪子裡的人,希望能通過逐個對質發現問題。謝宗林則站在樓下防止他們交頭接耳。
誰幾點來的,在幹什麼?幾點進廚房的,有誰看見?
所有時間節點通通記錄下來。
半個時辰後盤問完,好安拿着冊子下樓,一邊觀察他們的神情,一邊說道:“誰指示你們做的我已經知道了,雁過留影,風過留聲。你們當中有人不是這個說不清就是那個說不清。甚至說的東西自相矛盾,破綻百出!”
好安沒幹過警偵,其實沒問出太多東西。但這不影響她“恐吓”一下。
她頓了頓,緊盯着每個人的微表情,繼續道:“大家都知道,今天來的鬧事的那個老婆婆偷偷溜走了。當時我就站在她旁邊,完全可以抓住她送去衙門,但是我沒有。”
說着,好安冷冷的笑了一聲,道:“因為我給了她一個機會。她告訴我是誰指示她這麼幹的,再由誰把發了黴的紫菜放進廚房。”
好安也不是什麼都沒問出來。有兩個人嫌疑最大。一個記不清時間,語焉不詳,一個有段時間不在鋪子裡。
“現在我也給你一個機會。你有一晚上的時間思考。如果知錯能改,主動向我坦白,我便既往不咎。但不主動承認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好安陰着臉,揮了揮手,讓大夥回去了。
好昕晚上回來聽說了這件事,關心問道:“那這個人就是不承認怎麼辦?”
“那就把嫌疑最大的兩個人都開了。”好安揉着腦袋,說道。
她今天折騰了一下午,不想再在這件事上耗神了。
要不是想到後面招人要從頭教起,她都想以防萬一全開了。
“我明天去趟老鋪點心吧。”謝宗林忽然說道。
好安不解,從躺椅上直起身,問道:“你去那幹嘛?”
“如果明天還是沒人主動承認,你一下開了兩個,受牽連的那個肯定心懷怨恨,萬一到處說好記壞話也麻煩。”謝宗林認真道:“不如我明天去趟老鋪點心。我記得他家有個小二經常來好記買點心。有一次他臉上還挂個巴掌印。估計是老鋪的掌櫃或者東家打的。我看能不能從他身後下手,問出一些線索。”
“也行。那這個事就交給你了。”說完,好安腦袋蔫蔫地垂在肩膀上,起身回屋了。
“姐姐,你不吃晚飯了嗎?”
“不餓——”好安有氣無力道。
“姐姐不總是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嘛。怎麼能不吃飯呢。”
“你先吃,你姐姐餓了自然會找吃的。”
桌上隻剩下兩人,吃完後好昕端着盆把碗洗幹淨,謝宗林把用掉的柴火補上,二人便都回屋。
往日熱鬧的小院難得安靜了一晚。
好安回屋也沒睡覺,四叉八仰的躺在床上看話本。
今天這話本不一般。好安過去沒少看網文,不僅雜食,而且葷素不忌。
但這話本的腦洞還是讓她震驚到了。
講的是男主爛情,慘遭多任情人抛棄,最終風流快活客死他鄉寺廟。
如果在這完結就是普通的豔俗話本。可作者不同凡響,他還繼續寫!
男主臨死之際走馬一生,發現唯有一人身影在腦海中久久不散,便用靈魂向神佛祈求。
神佛理理紅線,發現他和摯愛孽緣未了便許他托夢。摯愛和男主分手後也發現自己對他戀戀不忘。夢中得知男主結局後悲痛不已,不遠萬裡去為男主收屍,讓其魂歸故裡。
最後!摯愛結婚生子,男主轉世投胎成他兒子,兩人再續前緣,有情人終成……
這話本有好多個故事,這篇隻是其一。
循規蹈矩的不值一提,炸裂緻此的必須逐字分析。
本就是文言文的調調,好安看着破費腦力,越看越餓,最後實在餓得兩眼泛花才不舍得放下話本去廚房覓食。
晚飯還在鍋裡用餘燼溫着,但菜已經有點爛了。
好安找了一塊幹淨的布,正準備隔布端出來時,身後忽然飄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