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吉馍鐵圈虎背菊花心,捏着也外酥裡軟,看來在雲台寺這幾個月學到真東西了。”好安意味深長道。
吳月她娘嘴角動了動,最終還是忍住了。
說着,好安鼻子湊近聞了聞,繼續道:“香,真香!聞起來和我的配方有點不一樣,比我做的香多了。”
吳月她娘一聽頓時見牙不見眼,同時周圍泛起竊竊私語。
“這閨女養的好,有用!”
“是啊,我要是有這麼個閨女多好。”
“切,還不是在别人的基礎上有的靈感,有本事就自己單獨想一個方子。”
……
好安這副模樣落在吳月一家眼裡就是認慫。
吳月她爹和她娘得意的對視一眼,再看向好安時,眼裡明顯帶了一絲輕蔑。
周圍手裡拿肉夾馍的都停下嘴,開始聞起來。
“但你這個太香了!聞着有點膩啊。”好安忽然說道。
“好像是哦。”
“我一開始就聞着有點膩,還以為是我鼻子出問題了呢。”
一點小事,一旦挑明注意力就會被吸引過來,然後無限放大。
吳月她娘臉色轉陰,嘴角不屑的一撇,道:“這就是我們家的特色,更香不好嗎?總不能和原來的一模一樣,萬一你反咬我們一口怎麼辦?”
吳月她爹立刻賺了她娘一下,笑着道:“這個各人各口味,有人喜歡淡的有人喜歡濃的。您說是吧。”
“對。”好安挑眉道。
“就是,我就喜歡吃香的不行嗎?你總……”一個腦殘粉買了兩個,剛吃完一個又吃了一個。
吳家人還沒來得及附和,他忽然捂住胸口不動了。
“yue——”
腦殘粉吐了個大的。
四下頓時散開,肉夾馍攤子前騰出一片空地。
好安也趕緊後退一步,她在被偷的方子裡放了不少木香。
這東西香氣濃郁獨特,炖肉時适量放一些能除腥增香,還能幫助消化。
可若是多放一點,就容易惡心嘔吐,腹痛腹瀉。尤其脾胃不好的,那可是說吐就吐說拉就拉。
好安萬萬沒想到見效這麼快,說道:“這肉夾馍不剛吃下怎麼都吐了呢?”
好安一句話拉回圍觀群衆關注點。
“都吐的肉夾馍。”
“他是不是隻吃了肉夾馍?”
“難道這肉夾馍有毒!”
一石驚起千層浪。
有毒。
簡簡單單兩個字觸動了大家敏感而又脆弱的神經。
“給我們下毒,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腦殘粉還在吐着,肉夾馍吐完了又開始吐酸水。
有些人看着地上的一攤,不禁覺得自己也心口難受。
“快送去醫館!”好安高聲道。
吳家“下毒”這事可得坐實了。
“對,找大夫!”吃了肉夾馍的人忙不疊的朝醫館跑去,街道上一下亂成一鍋粥。
一個兩個三個,吐的人越來越多。
吳月一家慌了,想跑的時候已經跑不掉了,圍觀的熱心群衆一邊圍着,一邊把攤子砸了。
陳萬:剛剛不還在誇嗎?
他看了看被圍着的吳家人,一頭的碎肉沫。
滿地的肉塊也沒人去搶,全被踩在腳下擰成泥。
這裡精彩,藥館那邊想必也很精彩,他一時都不知道該去哪裡吃瓜。
“你的還沒丢呐。”糧鋪掌櫃今天算是長見識了,他看了一眼好安,他一點不相信好安什麼都不知道!
“還沒來的急。”好安說道。
糧鋪掌櫃看着好安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豎了個大拇指。
“?和我沒關系。”好安才不承認。
“我可沒說你有關系。”糧鋪掌櫃也不承認。
好安:“……”
“這是怎麼了?”
路上如此大規模的人流量,瞎子都想問一句。
“有人投毒。”
“就是青楊巷那個吳家。”
這可是大事!
跟在後面的人越來越多。
吳家人很快被壓到醫館。
醫館裡面已經呆不下了,醫館外面更不用說,裡三層外三層,路直接被賭死,螞蟻過去都得翻山越嶺。
不至于吧,她隻多放了一點,脾胃弱的人才會想吐。但現在怎麼都在吐,難道萬和縣的人脾胃都差?
好安根本擠不進去,臉都差點擠歪了。她索性跑去對面的茶樓二樓等結果。
陳萬就不一樣了,男人,不怕擠。
憑着在這一塊和誰都熟的天然優勢,鐵了頭的穿過人群,來到醫館隔壁的一戶人家,從後院翻牆進去了。
不知是誰報了官,衙役也來了。
醫館門口不準停留,四五個衙役疏通了一會,沒吃肉夾馍看熱鬧的全部退散到街兩邊的攤子上或者店裡。
好安捧着熱茶看着醫館裡進進出出。
兩個衙役守門口,三個衙役進去了。片刻,出來兩個衙役朝青楊巷走去,沒一會他們帶着一鍋鹵水又進了醫館。
裡面好安看不到了便回去了。
前後腳,好安剛到店裡,吳家人就去押去了衙門。
陳萬作為一個看了全程的人,在鋪子裡大講特講。
“吳家黑心肝的,用做香薰的香料熬鹵水!還貪便宜,拿莽草替代八角。這玩意可是有毒的!”
好安挑眉,怪不得一個個上吐下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