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碩:“我有點兒事要忙,你有需要可以找高管事。”
那是二皇子府上的管家。
齊玉:“好。”
齊碩轉身離開,臨走時瞟了一眼人。
齊玉跟他那個小侍女擠到了那個侍衛的床前說着什麼,眼眶紅紅的。
他嗤笑一聲,大步離開。
黃雀帶來的消息來自太子那邊。
太子接下了關于齊玉遇襲這件案子,皇帝也是發了一通脾氣,命令三司全力配合太子查案。
用齊林的話來說,今天齊玉在皇城都能夠被刺殺,那哪天是不是有人就直接殺到他宮裡來了。
當然,對于齊林的這些話,朝中的文武百官沒一個敢應的,隻能跪下來齊聲說一句“臣有罪”,特别是負責經常安全的幾個朝官,那是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啊,生怕被天子拎出來罵。
如果隻是罵還好,就怕天子一個怒氣上頭,烏紗帽連同腦袋一起給摘了。
但是,沒有人把天子的怒氣點放在四皇子身上,他們隻看到了這件事情的政治意義,掩藏在底下的東西沒有幾個人發現。
他們隻在意這件事背後的意義,對于受害者并沒有多少關注,最多隻在意受害者能夠給他們帶來多少有用的信息。
大理寺的人原本還想把四皇子“請”到大理寺一趟,隻不過被太子攔下了而已。
“所以,太子遞了什麼消息過來?”齊碩問。
黃雀:“太子說,那群刺客中查出了線索。”
齊碩:“嗯?”
黃雀想到接到的消息,挨着腿側的手掌蜷縮了一下:“刺客裡有異族人,據判斷可能是北邑人。”
齊碩一聽這話變了臉色。
這樣一句話可以将整件事情的嚴重性再次拔高了。
一旦涉及到外族人,那失态就嚴重了,通敵叛國這個罪名誰也擔不起。
太子把這個消息遞給了他……齊碩陷入思索,揣測着太子這一行為的目的。
“黃雀,你說太子這是什麼意思?”
齊碩可不認為齊修跟他是什麼兄孝弟悌的好兄弟。
齊碩想到了一個人,垂下了眼睛。
希望跟他想的不一樣,他不想因為一個蠢貨被推進深淵。
他轉頭對黃雀吩咐道:“最近多注意一下田七的動向。”
他總覺得田七有問題。
齊碩眼底閃過一絲狠意。
他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有本事能夠撺掇動田七。
*
皇宮,書房。
“老四現在還在老二那裡?”齊林問起了這件事。
江福海現在已經習慣了陛下時不時就提起四皇子了。
也正因為如此,最近他都有差人多關注四皇子那邊的消息。
所以當齊林問起來的時候,江福海恭恭敬敬行一禮:“是的,陛下,據說是因為那個保護四殿下的侍衛傷得太重,不宜移動,所以四殿下便留在了二殿下府上。”
“那孩子倒是重感情。”能夠為一個侍衛做到這個地步,也是不常見。
“四殿下向來重感情。”江福海把握住主子的想法,順勢誇那孩子一句。
齊林恍惚了一瞬:“是啊,那孩子一直都是這樣。”
或者說,以前就是。
齊林不蠢,他能夠感覺出齊玉恭敬遵禮之下的疏離。
他試圖放軟态度,可是齊玉固執的非要堅持那勞什子君臣之禮。
齊林都氣笑了,偏偏人行為上規規矩矩的,他就是發個脾氣都算作無理取鬧。
聽到齊玉遇襲的時候他幾乎是心髒都快要停止了。
眼前一黑,差點兒直接栽下去。
那一刻,他心裡閃過的想法便是婉娘永遠不會原諒他了。
冰冷的靈堂,剛過二十的齊玉,對自己露出怨恨的妻子………雜亂的夢境碎片混在一起,沖得人腦子發昏。
“北邑人……”齊林深吸一口氣,将腦子裡的那些亂糟糟的想法都扔出去了,人也鎮定了些。
他想到太子遞上來的進程。
不知道為何,他想到了齊玉,不解中有摻雜着不安。
這不像是他認識的那幾個北邑老對手的行事作風。
齊林皺緊了眉。
他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守門的小太監進來的動靜很小,小步走到江福海身邊,小聲在他耳邊禀告了什麼。
江福海幾步到齊林身邊說:“陛下,貴妃娘娘來了。”
齊林的後宮中隻有一位貴妃——蘇氏。
什麼東西從齊林腦海中一閃而過,太快了,讓他沒能抓住。
齊林點點頭:“嗯,讓她進來吧。”
江福海示意,小太監裡面出去回禀了。
神色溫柔的女子從外面進來,含笑對齊林福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