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冷靜點兒。”齊碩說着,“我騙你的,你那個侍衛沒死,還活着。”
“你聽見了嗎?還活着。”
他看着齊玉這副樣膽顫啊,就怕人下一秒就碎了。
“沒......死?”
齊玉愣愣轉頭,直勾勾地看着齊碩。
“啊。”齊碩抓了下頭發,另一隻手不敢放手,就怕自己撒手齊玉就栽地上去了。
他煩躁開口:“沒死,還活着。”
他撞上齊玉也是意外,他也沒有想到會碰上這樣一出來。
但不得不說齊玉那個侍衛也是夠瘋的,滿身的血和傷,還牢牢把齊玉護在自己身後,手執一把長刀,硬生生地将想要靠近齊玉的蒙面人逼開。
像一隻瘋狗。
齊碩見過陸雲,對他的印象也就是齊玉身後的木頭樁子,不愛說話,看着就很好欺負。
他有好幾次都看見過齊玉身邊的那個小侍女叉着腰數落着那個侍衛,陸雲耷拉着腦袋,老老實實的聽着。
瞧着很沒用,所以他看到那一幕時都震驚了。
要是被圍攻的人是齊修,那齊碩大概不僅不會幫忙,甚至還有可能給齊修補上幾刀讓他死透。
想到齊玉平日裡的表現……齊碩黑着臉,還是叫手下人出手把人救了下來。
還有圍攻齊玉的人……齊碩不自覺地垂下眼。
“所以,你在騙我。”齊玉愣愣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開個玩笑而已。”齊碩不在乎地說了一句。
他猛地擡頭,眼裡的憤怒紮向齊碩。
他讨厭齊碩的這句話,憑什麼拿别人的生死當做玩笑?
齊玉臉色難看,生氣推開齊碩,把齊碩扶着他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拽下來。
“這個,一點都不好笑。”
齊玉死死瞪着齊碩,語調中的憤怒毫不掩飾。
齊碩臉黑了,氣急而笑:“很好,齊玉。”
他咬着牙盯着朝他發脾氣的人。
“你踏馬的那點兒脾氣全用在我身上了是吧?”
“武昭候府的人連個笑臉都不給你,太子随手把你送的東西賞給下人,就算這樣你還是眼巴巴的舔上去。”
“我他娘的不過是小時候不小心弄壞了你一把破木劍,你到現在還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你那點兒脾氣全用我身上了是吧!”
齊碩一口氣說了一大串,這口氣他憋了十幾年了,一開始是不滿,後來看着齊玉對齊修他們的态度更是憋屈生氣。
不一樣的待遇讓他連帶着看齊玉怎麼看都看不順眼。
幼時那點未曾說的心理更是變成了催化劑,見着齊玉那副沒用的模樣更是讓他心煩厭惡。
“才不是破木劍!”
齊玉大聲反駁,染上了哭腔的聲音聽着可憐。
“那是阿娘留給我的。”
“誰都不能說阿娘的壞話,我讨厭你。”
誰都不能說阿娘的壞話,他讨厭齊碩,他不喜歡齊碩,齊碩說了阿娘好多壞話。
齊碩被這話搞懵了。
那把木劍是先皇後留下的?
他想到自己到時被氣急了脫口而出的話,沉默了。
……他那不是被齊玉惹生氣了嘛,說出的話就……難聽了些。
有開門的聲音,齊碩一下子看過去。
留着白胡子的府醫被着急的小厮拽着,拖着一把老骨頭進來就看見這氣氛不好的一幕。
府醫顫顫巍巍地行了個禮:“參見二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
“行了。”齊碩避開齊玉的目光,朝着那府醫說着,“過來給他看看。”
府醫行禮應是,哪怕心裡有再多疑惑也不敢開口詢問。
至于二皇子跟四皇子不是關系不好,怎麼會湊在一起這個問題就不是他一個府醫該知道的了。
齊碩看了一眼不太想配合的齊玉,出聲:“讓他先給你看看,看完了我帶你去看你那個侍衛。”
齊碩這話一出,原本要縮回的手不動了。
對此,齊碩冷笑了一聲,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着府醫給齊玉把脈。
手下的心腹腳步匆匆地進來,瞧了齊玉那邊一眼,疾步走到齊碩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齊碩的神色變幻,眸光動了動:“是嗎?”
他盯着齊玉,雖然有陸雲拼死保護着,但是齊玉身上還是避免不了受了些傷,不重,多是些淺淡的皮肉傷。
他像是在跟别人說,又像是在跟自己說:“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他閉了下眼,腦海中閃過一道溫柔的背影,再次睜開時又恢複了原樣。
“等等,太子殿下,你不能這樣進去,我家主子………”
外面鬧嚷嚷的,很吵。
齊碩皺着眉看過去。
房間的門一下子被人不客氣地推開,齊碩一眼就看見了冷臉的貴胄之子。
二皇子府的人試圖阻攔闖進來的東宮,從結果來看,他們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