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梅第二日一大早來的怡梅院,顧之靖難得起晚了一回,出了卧室就見自己妹妹又圍在衛薇身邊打轉兒。再看衛薇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差寫腦門上:是你妹妹自己非要來找我的!
顧之靖突然之間就明白這姑娘為啥三番兩次的要讓自己提前寫下和離書了,一時間隻覺得好笑,嘴角也确實微微翹起。
衛薇對顧世子一大早的迷之微笑很是費解,但是顧世子這副好皮囊再加上這迷人的微笑,讓衛薇很受用,反正也要走了,就忘記那些不好的記憶,多看兩眼顧世子的盛世美顔吧。之後的事情相當順利,衛薇拿到和離書後,沒有再去打擾顧母和顧梅而是直接帶着衛安回了槐花胡同的宅邸,當然應該還有四名暗衛跟着自己。
江阿婆見到姐弟二人吃了一驚,得知自家東家本就是個姑娘,意外之餘也多了份疼惜,江阿婆殷勤的準備一桌豐盛的飯餐。吃着可口的飯菜還在想那幾個暗衛的食宿問題,但自己不知他們藏身何處,也就是瞎操心。
上次打聽到金駝商隊的船要十日之後才出發,衛薇這兩日将前幾日看的鋪子劃拉一番,最終選定了西市十字路口的一家,地段好,客流量大,隻是價格也不便宜。衛薇平日吃穿都不講究,但在置業方面很是舍得,花了三百多兩銀子買下了這間旺鋪。
夜裡,顧之靖回了府,照常去書房給小衛安授課,卻見衛安慣常做的書桌前并沒有人,才想起白日暗衛來報那姐弟二人出了府。
顧之靖也不做糾結,坐在書房處理了幾分餘下的公函。
魏林期期艾艾的上前,拿出袖袋裡的錦盒:“世子,這衛……世子夫人之前送你的簪子,要不您還是自己保管吧?”
顧之靖撇了眼魏林,沒有去接那錦盒,隻是示意魏林放在書案上:“世子夫人今日都幹了什麼?暗衛可有來報?”
說着拿起錦盒端詳起那支簪子,玉質溫潤倒是塊好料子。
魏林忙招了暗衛來回話,顧之靖才知道衛薇這一天都沒閑着甚至比自己還忙,敲定好店鋪之後,又去沿街考察做什麼生意,晚上又去拜訪了金駝商隊的管事,顧之靖大概率猜到也是為了她那一間鋪子的營生而去,倒是從這個女孩子身上看到幾分韌勁兒。
想到自己日日在官場上勾心鬥角,隻狹隘的看誰都是心思深沉,跳出來看,她也不過是個為了生活而每日奔波的女子,所以之後的日子,讓暗衛保護好姐弟兩個的安全,不必日日彙報日常瑣事,這可難倒了暗衛頭子南風,幾次彙報之後也知自己說的日常世子爺都不關心後,便決定隻要沒什麼事關生死的大事都不必報給世子。
所以衛薇什麼時候帶着衛安踏上南下的船隻前往揚州,顧世子并不知曉,還是衛薇想到顧梅對自己的照顧,給顧梅捎了個口信,是以顧之靖是在下一個沐休的時候到母親院中請安才得知此事。而遠在揚州的衛薇,此刻隻覺得快活,昨日到的揚州,休整了一晚上,便帶着衛安去了自己在揚州的鋪子,薛阿娘帶着兒子正在店裡忙碌,衛薇看看之前三個月的賬本,生意還不錯,發現薛阿娘兒子來了之後的賬目清晰簡單,更加一目了然,不由的多看了兩眼,薛阿娘忙将這三個月的營收報于衛薇,随後小心翼翼的抱出個匣子交給衛薇,衛薇大緻核對了一下匣子裡面的銀票,三個月收入三千多兩,頂上之前的小半年了,也十分欣喜,大方的打賞了薛阿娘母子五十兩銀票。
衛安在一旁看的肉疼,一直忍到離開鋪子才問阿姐為何給那麼多打賞,五十兩銀票夠普通人生活十年也用不完,衛薇感慨道:“我這個東家一去兩三個月,無人監督的情況下,薛阿娘母子将鋪面收拾的井井有條,我剛才看過了鋪子上的樣品擺放整齊,還上新了很多新品種。說明人家是用心在幫我做事,相應的我也不能虧待了她們不是?”
衛薇出了鋪子便去錢莊存了兩千兩銀票,複又托了牙人在揚州城買一居所,之前就自己在揚州,平日裡都是住在商隊提供的居所,如今有阿弟,還有那四名沒有現身的暗衛,還是住在自己的居所方便,下半晌的時候跟牙人去看了幾處宅邸,最終選擇了距離鋪子不遠的一處三進三出的宅子,地段好,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可以直接入住,牆體很新不用費心粉飾。
衛薇廚藝不精,到了晚上的時候直接叫了一桌酒樓裡的飯菜,自己燒了水煮了些湯圓算做暖房宴了,等到上桌的時候,衛薇對着空蕩蕩的院子喊道:“你們都出來吧!我知道你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