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安不明就裡,奇怪的看着阿姐,衛薇見沒人出來又不知如何稱呼這些暗中保護他們的人,站在廊下又開口道:“顧世子跟我說過你們會在暗中保護我和阿弟,出來吧!”
南風見這位名義上的世子夫人不見到人不罷休的模樣,閃身從院中的一棵大樹上跳下,恭敬的跪下:“主子,有何吩咐?”
衛薇不習慣别人跪自己,但還是虎着臉道:“起來回話,如你所見,我這宅子還算寬敞,我和阿弟怎好意思住在屋裡,讓你們日日睡在樹上!”說罷,又看了一眼那茂盛的大樹,之前看房時隻覺得這個大樹茂盛,夏日裡乘涼甚好,不想還可以藏人,衛薇瞬間就沒了安全感,隻想安頓了這幾個暗衛後,立馬伐了這棵大樹。
暗衛南方見衛薇望向大樹的眼神,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恭敬回話:“主子交代過,一定要确保您和衛少爺的安全。這棵樹很高,幾乎可以看到府裡的每個房間,我們的職責就是保護您和衛少爺的安全,還請世子夫人不要為難我等。”
衛薇虎着臉道:“既然叫了我一聲主子,就應該聽我的安排,你們兄弟四個人住在西邊廊下的四間房裡,平時有一個值班的就行。”複又補充道:“我這邊有事會叫你們,沒事不要時時刻刻盯着我,我不自在……”
南方忙拱手道:“主子放心,我等隻是負責保護您的人身安全,不會打探您的私事。”
安頓好了這幾個暗衛後,衛薇又叫了一席飯食送到了西廂房,這才坐下和衛安一起進食,衛安這才知道原來顧世子還派了人保護她們。衛安之前和顧之靖相處了一月的時間,每晚聽顧之靖給自己授課,從基礎的筆畫教授衛安,衛安嘴上不說,心裡是感激顧之靖的,再加上過了今晚,明日就要去城外的雁回山上的雁回書院,也不知那書院先生有顧大哥對自己這樣耐心沒有?倒是想念起在鎮國公府住的那段時光……
衛薇見衛安怏怏不樂,也知道,時間趕的有些緊了,安安剛到陌生的環境沒有安全感,再把他一人丢到城外的書院心裡肯定抗拒,于是安慰衛安道:“要不然過幾日再去?或者我們在城裡找個離家近的學堂?”
衛安之前就聽衛薇提過這個書院不同程度的學生還有分類,先生會因材施教,不像城内的學堂一味的趕教學進度,是阿姐花了好幾百兩銀子才給自己争取到的名額,再說自己之前一個人去瓊珍閣當學徒不也挺使用的嘛!于是安慰阿姐:“不用,我想快點去學院,本就進學比他們晚,我不想再耽擱來了……”
衛薇心疼的不行,一直給衛安夾菜,還答應他每隔一旬就去山上看他。
第二日一大早,衛薇再次檢查給衛安準備的行囊,将前幾日去錢莊專門換的碎銀子交給衛安,更是在被褥下面縫進去了十兩銀票以備不時之需。衛安拿着沉甸甸的錢隻覺得溫暖,一路上衛薇更是時不時的叮囑衛安聽先生的話、和同窗們好好相處之類的話。
等安置好衛安,姐弟分别之時還是不免眼淚婆娑,衛薇心裡安慰自己一切都朝着自己向往的方向發展,衛安學好了就供他科舉,實在不是讀書的料也有她這個阿姐做後盾。
回到揚州城之後,衛薇并不想一個人回去面對空蕩蕩的家,便去了鋪子上看了眼,最近幾日天氣不好,街市上來往的人也驟減,薛阿娘的兒子陸忠帶着訂貨的客商去碼頭交接貨物,衛薇看鋪子上沒有什麼事情便出門前往碼頭。
到了碼頭沒有見着陸忠,卻碰到了金先生,衛薇在京都的時候也不過是和金先生打過幾次照面,想到吳叔交代自己将女子的身份跟金先生通個氣,便恭敬的迎了上去:“金先生,您也來了揚州?”
按着之前的經驗,金先生可能也就是點點頭就算做回應,這次卻淺笑道:“這次南下打算住一段時間,近日碼頭上商隊缺人手嗎?你怎麼過來了?”
金先生之所以有此問是因着先前衛薇替嫁一事耽擱了回程,揚州這邊便新派了人手過來,衛薇如今倒是閑了下來。
衛薇客氣回:“我隻是閑不住,來碼頭上走一走。”随後又道:“金先生,我向你鄭重的道個歉,想必吳叔也跟您說了,我隐瞞女子身份跟着你們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