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語指着左手關節處,“他戴了戒指。”
蔣又鳴笑了一下,“需要幫你打聽一下嗎?”
辛語原本想搖頭的,但還是打算遵從内心,滿足好奇心,“好。”
蔣又鳴樂不可支起來,“我以為你會說千萬别。”
辛語把碗推遠一些,笑嘻嘻地說,“口是心非豈不是顯得我很虛僞,我現在學會做個誠實的人。”
蔣又鳴回答爽利,“有結果我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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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杭一把莊靜曉從公司送回家,路上莊靜曉沉默不語,後來就開始了漫長的心情不好期。
莊靜曉心情好時,像個電量充足喋喋不休的超長續航玩具,心情不好時,安靜得怪異。
家裡所有人都察覺到這股怪異,把打探消息的工作安排給程杭一,程杭一叫苦連連,“早知道我就應該呆在C市不回來,好過這樣一塊磚一樣被搬來搬去。”
程實冬前些天剛回國,看到莊靜曉的狀态,憂心忡忡,“那天從公司回來後,靜曉一直呆在房間,那天在公司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程杭一斟酌了一下,沒有說蔣又鳴來食夏集團的事情,“可能是累了,過段時間就好了。”
程實冬卻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楚婄說靜曉見過又甯科技的負責人,他們的負責人是誰?蔣又鳴?”
“……”程杭一替蔣又鳴捏把汗,前妻是家裡團寵,他應該會有壓力吧。
程實秋和杭素瑾催促程杭一,“你快過去看看,又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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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房子,家裡常住人口有四個,程實冬、沈聽雪和莊靜曉,還有一位年齡稍大的保姆。保姆認識程杭一,見他來了,忙上前迎着,“靜曉中午飯便沒吃,晚飯不吃可怎麼辦,你快幫忙勸勸。”
“兩頓不吃權當減肥。”程杭一嘴上犯賤。
保姆立刻嚴肅地反駁,“那怎麼行,會餓瘦的,她原本就瘦,這些日子好不容易養胖兩斤可不能瘦下來。”
家裡人緊張莊靜曉不是第一次了,程杭一見怪不怪,“家裡有面包之類的嗎?”
老保姆小跑着回廚房,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馄饨,“這是靜曉最喜歡的馄饨,你端進去讓她多少吃一些。”
“我餓了。”程杭一作勢拿起勺子要嘗一口。
保姆趕緊阻止他,“這份是靜曉的,她愛吃蝦米,這碗多放了一點。等你送完,我再給你做一碗,多放紫菜。”
“可以。”程杭一這才端着碗往莊靜曉的房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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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莊靜曉不肯打開。
程杭一不着急,徐徐地吹着碗裡的熱氣,拿捏莊靜曉十拿九穩,“蔣又鳴的電話号碼是多少來着?他的前妻斷水斷食,我問問這事兒他管不管。”
“你别給他打電話。”
砰地一聲,門從裡面打開,莊靜曉站在門後,頭發淩亂得像女鬼,鼻音濃重,“和他沒關系,你别打擾他。”
“你句句說和他沒有關系,可表現卻是,他就是始作俑者。”程杭一把碗端進房間,放在矮桌上,“說說吧,那天在辦公室發生什麼事情了,蔣又鳴又說什麼話,把你氣成這樣。”
“他沒說什麼。”莊靜曉精神恹恹。
程杭一看不過去,在她腦袋上重重地敲了一下,“如果你據實告訴我,我可以幫你隐瞞伯伯和我爸他們,他們問起來,我可以幫忙潤色一下故事,不至于你和蔣又鳴的關系有更多人參與和阻礙。”
莊靜曉小動作地攪弄着湯匙,低着頭不說話。
程杭一繼續說,“你在他們面前一目了然,以前患得患失是為了莊望白,現在是為了蔣又鳴,實在容易猜測。你千萬不要低估自己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我剛才過來時,伯伯正打算給蔣又鳴打電話,聲稱要終止合作,讓蔣又鳴的公司開不下去。”
“……”雖然有吓唬的成分在,可程實冬眼看着莊靜曉因為蔣又鳴不吃不喝,難保真的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護犢子行為。
“我沒有斷食,隻是胃口不好,不太想吃飯,我有在好好喝水。”莊靜曉吸了吸鼻子,她低頭,喝了一口湯匙内的湯水,“你看,我吃飯了。”
程杭一坐在一旁,等莊靜曉吃掉小半碗馄饨,他這才問,“蔣又鳴說什麼了?”
“我把項目給他做,他認為我在故意找他麻煩,他說,好不容易才離婚的,不會和我複婚。”莊靜曉是淚失禁體質,這一弱點常常讓她感到懊惱和無助,她不想哭的,這樣看起來太軟弱了,可眼淚卻吧嗒吧嗒地掉下來。
程杭一抽紙巾,遞給她。
莊靜曉接過紙巾,尴尬地擦眼淚,“其實沒那麼難過的,可是眼淚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