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尚未成功,還需繼續努力。
“在和誰聊天?”蔣又鳴狐疑地看着辛語的手機。
辛語把手機倒扣在桌面上,“秒甯、韓笑。”她又補充,“讨論我們什麼時候會擁有老闆娘。”
蔣又鳴左手手肘撐在桌面上,手臂高高舉起,手裡捏着水杯,“我剛才對她說,我不會複婚。”
“那你還強吻人家。”辛語犀利點評,“蔣哥,你有點渣了。”
蔣又鳴苦笑一聲,“她一直分不清楚喜歡、愛和習慣依賴,如果我不親口告訴她,她會繼續陷在這段錯誤的關系裡面,對她是件漫長折磨的事情。”
辛語并非當事人,就算不理解但是表示尊重。
“我覺得,沒有看明白自己心意的人,其實是你。”批評的話用笑嘻嘻的表情,當玩笑話說出來,辛語現在圓滑又世故,見到飯菜端上桌,她立刻轉移話題,“好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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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份湯面、兩份涼拌菜,一份醬牛肉。
辛語悶頭吃飯。
大概是舊地重遊,蔣又鳴看起來胃口不好,吃了幾口就停筷,“你和程杭一什麼時候認識的?”
辛語把口中的面條咽下,“高中同學,做過一年的同班同學。”
蔣又鳴打量辛語,“我曾對你和秒甯說過,有一個朋友悟性高,學計算機很快,但是問他為什麼學計算機,他卻說不出來,也看不出來愛計算機行業。最初我以為是他父母幫他報的專業,後來知道,專業是他自己報的。”
辛語在心底默默腹诽蔣又鳴,真是睚眦必報的心機男,就因為她戳穿了蔣又鳴的自欺欺人,現在蔣又鳴也要提她的前任,做為報複回禮。
可因為蔣又鳴是老闆,辛語隻能在心裡蛐蛐一下,面上仍舊要恭敬溫和,“你認識程杭一?”
“我和焦航是同學,程杭一陪焦航參加社團活動時認識的。”蔣又鳴接着說,有些咬牙,“他還是我們結婚時的伴郎。”
辛語一直覺得蔣又鳴這個名字熟悉,她以為是在哪裡看到過,此時卻耳聰目明起來,程杭一說過,他和一個朋友學過軟件工程,被對方暴虐,那個朋友叫蔣又鳴。
“哦。”辛語說,“我聽他提起過你,但是沒有把名字和真人對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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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辛語以為關于程杭一和莊靜曉的話題,終于要翻篇時,蔣又鳴竟然再次正經嚴肅的語氣解釋起來。
“程杭一是靜曉繼父弟弟的兒子,這件事情,你知道吧?”
辛語緩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想清楚這句沒頭沒腦的話,“程杭一和莊靜曉就算是組合家庭的姐弟,那也是有姐弟名義的,他們看起來也不像是會喜歡僞骨科那一挂的。”
不知道哪個字眼,戳中了蔣又鳴的命門,他的臉色瞬間僵住。
辛語反省剛才說過的話,小心翼翼地詢問,“蔣哥,你們到底為什麼離婚?”
“性格不合。”蔣又鳴很快恢複平靜語氣。
辛語嗤笑一聲,“沒誠意。”
蔣又鳴真誠地說,“這是實話,隻是後面還有一句門當戶對。我們結婚第二天,她的家人曾經找過我面談,叮囑也好警告也罷,他們提醒我,莊靜曉和我結婚隻是一時誤判的失誤決定,是和另一個人鬥氣的沖動決定,她一定會後悔結婚,待莊靜曉想離婚時,我必須無條件配合放她走。”
“好霸道的家人。”辛語想了想,問,“是程實冬嗎?”
蔣又鳴搖頭,他繼續說,“前一天我還沉浸在祝福裡,覺得我們很般配,第二天卻被提醒,是我不配。婚後的每一天,都有一把刀懸在我的脖子上面,有時候想痛快一些,有時候又有些貪戀,希望落到遲緩一些,可這一刀,總有落下來的一天。”
和莊靜曉離婚的原因,蔣又鳴一直說的是性格不合,就連他的父母都無法理解,在蔣又鳴離婚後,他們自動戰隊到莊靜曉那邊去,責怪蔣又鳴任性随意。
“所以,在嫂子提離婚時,你就同意離婚了?”辛語吃驚地問。
蔣又鳴說,“不是,是她第二次提離婚後,我同意的。第一次,是在我們結婚後一個月,我瞞着她的家人無視了那個約定,對自己承諾,這一次她可能還是沖動的決定,再給彼此一次機會,如果她下一次提離婚,你必須放她走。結婚一年八個月時,她第二次提離婚,這次堅定很多,她說後悔結婚了,我沒有挽留她的借口,她和我結婚從始至終都不是自願的,不過是為了氣另外一個人。”
辛語提醒,“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蔣又鳴搖頭,“沒有,她現在的行為恰好證實了她父親對她的評價,小孩兒心性,分不清依賴和喜歡,想要結束一段糟糕的關系,反而草率地跳入另一段更糟糕的關系。”
辛語對莊靜曉不了解,對他們過去的感情不了解,想要勸解的話卻無話可說。
蔣又鳴把水杯裡的水喝盡,“設計工作已經定稿,盡快發給孫俊飛做開發編程,後面的工作你和食夏對接,她大概以後都不想見到我了。”
“好。”
見了過得挺好的前任,辛語的胃口也不太好,吃了幾口就戳着湯面。
“程杭一結婚了?”辛語認為自己應該不是在意,隻是有适當的好奇心。
蔣又鳴卡頓了一下,“沒有聽說,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