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語出門是來見秒甯，可以短時間完成迅速回血任務，秒甯是提供了幫助的。所以秒甯留言詢問C市的旅遊攻略，辛語自然要親自招待他，順便見一下這位合作三年卻從未見過面的技術顧問。

吃飯地點在潘家宴，是辛語選的。

原因是，辛語外出就餐機會較少，講究品質的飯館更少，招待秒甯又不能敷衍，所以思來想去選了潘家宴，至少價格可以表達她感激的誠意。

辛語先到潘家宴，她在門口等着，發共享位置給秒甯。

沒等太久，一輛出租車停在門前，辛語站在路對面看，她沒見過秒甯，不知道秒甯的長相，每輛車停下，她都會擡頭看幾眼。

隔着馬路，秒甯主動打招呼，“辛語？”

辛語跨過馬路走過來，像見一個久違的老朋友，“秒甯。”

秒甯玩笑着說，“我們合作三年，第一次線下見面，有種網友奔現的感覺。”

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十分奇妙，辛語對秒甯的第一印象還不錯，她善于撲捉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善意訊息，秒甯的視線禮貌又規矩。

辛語回以玩笑，“有沒有感到失望？”

秒甯的視線落在她臉上，略微思考後回答，“和想象中不太一樣。”

僅幾句話，辛語簡易地判斷秒甯的性格：略微内向、不善言辭，回答問題一闆一眼，不敷衍，技術工的嚴謹，很适合做朋友。

辛語想要逗逗他，“見光死，看來保持好感還是要在網絡上面。”

秒甯見辛語誤會了，立刻解釋，語氣着急，“不是難看的意思，是從文字判斷，和真人有偏差。”實在難以自圓其說，秒甯放棄了，“見面評價長相，有些不禮貌。”

秒甯倒是十分符合辛語對程序員的刻闆印象：一米七八左右，格子襯衣、連帽衛衣、雙肩包和黑框眼鏡，眉眼濃黑，五官還行。

“我長得兇相。”辛語指了指自己身上玫紅色衣服，“出門時特意挑選溫柔一些的顔色和搭配，沒想到還是沒有遮蓋住臉上的煞氣。”

“是殺氣。”秒甯糾正。

同音字，可秒甯竟然知道辛語說的是“煞氣”。

磁場契合，聊得來，是件十分難得的事情。

包間滿員，辛語和秒甯坐在大廳隔間卡座内，有段時間沒來潘家宴，這裡竟然接地氣地出了菜單，不是蠻橫地後廚做什麼，食客隻能吃什麼了。

“你有忌口嗎？”辛語點菜，她詢問秒甯。

秒甯搖頭說沒有。

辛語實在不擅長點菜，糾結不定，還是秒甯把菜單本接過去攤開，匆匆地點單完畢，“我們兩個人，三道菜足夠，招牌菜總不會錯的。”

辛語思考适合她的磁場問題，然後總結出來，磁場就是黃麗，辛語在秒甯身上看到了黃麗的影子：不要讓她選擇，幫她做選擇就好。

相處起來很舒服，這是辛語對秒甯的總結評價。

服務員是位眉清目秀的年輕女孩，在她準備拿走菜單時，辛語叮囑對方，“這三道菜，口味清淡一些不要放辣椒和胡椒，謝謝。”

秒甯摸了下自己的潰爛的嘴角，“上火，嘴巴上出了水泡。”

辛語順着話題展開，“深秋氣溫低又幹燥，身體明知道應該多喝熱水，這段時間腦袋偏偏不愛喝熱水。”

秒甯說，“逆反心理。”

辛語和秒甯添加聯系方式多年，但前兩年兩個人隻聊工作，近一年才聊了些個人信息，比如戶籍地和家庭成員。

“你來C市出差嗎？”

“嗯。”

“什麼時候離開？”

“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