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下就在沉寂了好幾天的群裡炸出了幾個人。
許天甯:【哇哦.jpg】
許天甯:【吃瓜.jpg】
許天甯:【什麼時候的事?快說快說。】
許天甯:【貓怎麼跑到他房間裡的?怎麼打碎的?】
許天甯:【@葉邵桉,奸笑emoji】
曾哲季:【@趙飛,亂說話不怕他弄死你?】
唰地一下,群聊頁面很快少了一條消息,不知是出于什麼心理,趙飛把後一句話撤回了。
但是太晚了,反而更顯欲蓋彌彰了。
緊接着,他又把他所有的話都撤回了,除了那個似乎已經撤不回了的“?”
賀守析:【别慫啊,你這敢說要敢當啊@趙飛】
趙飛:【我什麼也沒說,我什麼也不知道】
一開始大家一直聚在一起,這個群平時除了偶爾用于集體活動聯系,都是趙飛在插科打诨,其餘幾人跟着聊幾句,不算吵鬧。
後來許天甯和賀守析回去了,會在群裡分享一些發生趣事和吐槽,就熱鬧了很多,但大部分時間也還算安靜。
雖說幾人時不時都會提到他,但是謝翊忱其實基本不怎麼說話,就算是就事論事,或者diss趙飛,也是極少時候才會來一句,非常的言簡意赅。
有時候葉邵桉會有點恍惚,明明以前也是喜歡湊熱鬧的人,遇到不相關的蠢人蠢事都會忍不住出口成章,怼人能怼上好幾句話,現在卻變得沉默寡言了許多,尤其是在網絡聊天時,很明顯。
那種感覺就像是“懶得和傻子浪費口舌”一般,甚至于很多事他壓根都不過心,在看見時就已經自動篩濾掉了。
這會兒葉邵桉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勉強回了句:【就是不小心打碎了。】
想着敷衍了事,索性直接關上手機,關燈閉上了眼。
然而神經像是緊繃着的弦,拉到極緻後時刻都在警惕着周圍的一切什麼時候會讓它崩掉,她越緊閉着眼,越是想讓自己盡快入眠,所有的感官越發變得清睿,越是睡不着。
淩晨三點多的時候,外面下起了暴雨,她聽着嘩啦嘩啦的雜音,按亮手機屏幕。
群聊裡,她說完那句話消失後,隻有許天甯發了個表情包,不多時便恢複了安靜。
謝翊忱依舊什麼都沒有說。
葉邵桉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理。
她隻是鬼使神差地,突然想要點開他的朋友圈看看齊謠有沒有給他點過贊,齊謠是不是他們的共同好友,卻不小心鬧出了笑話。
可她一面擔心他出言嘲諷奚落,一面又有些期待他說些什麼,表露他的态度,以便自己可以從中了解他的一些真實想法,甚至是“她依舊是赢家”的可能。
不知不覺,又失眠到了天亮。
好不容易精神耗盡睡着了,夢裡光怪陸離,全都是與她鬧不合的謝翊忱,他連在夢裡都在和她吵架。
一睜眼,十二點三十五分。
窗外的暴雨似乎沒有要停的意思,即使拉開窗簾,四周也顯得有些暗沉。
蜿蜒的水痕爬滿了玻璃,窗外像是巨大的魚缸,窗裡也是魚缸,她的胸腔又悶又沉,内心很有種想要沖到外頭的沖動。
可遊魚從頭遊到尾、遊來遊去還是隻能掙紮在原地。
渾渾噩噩地送走了白天,她把耳機塞進耳朵裡,然後又打發時間般地将各種形式的每日推薦音樂一首一首的挑挑揀揀。
旋律剛響起幾秒,喜歡就點上紅心,然後切換下一首,不喜歡的更是直接切走,不留半點餘地。
零點時宋玥菲送來生日祝福,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又過了一天,且長了一歲。
謝過宋玥菲後,又隻剩下了無盡的空虛感。
耳蝸裡的旋律換了又換,争分奪秒地,仿佛在與生命賽跑。
旋律突然變成了清新的電鋼琴,輕盈地好似躺在綿雲裡,心也跟着陷入了平靜。
她快速點亮紅心,在目光落到作者熟悉的名字上之前,心比眼睛更先做出選擇,停下了切走的動作。
《Lucid Dream》——Sayan
I want to imprison you, but I wish you were a bird.
(我是愛你的,但我願你是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