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裹着被子坐于桌後，遠看像兩顆三角粽子。

江晚熒夾了隻馬蹄豬肉餡的蒸餃放嘴裡，吃着爽脆可口。

“香菇怎麼會是臭的呢？”虞奉明碗裡是香菇豬肉餡的餃子。他方才問她愛吃什麼餡的，江晚熒說了，隻要不放香菇她都能吃。

“怎麼聞都是臭的啊，蒸着煮着炒着都是臭的。”江晚熒挑了粉蒸排骨裡頭的粉放碗裡。

“愛吃米粉？不愛吃肉？”

“這道菜粉比肉好吃。”江晚熒點頭，又去攔他的勺子，“夠了夠了虞大人，吃多了也膩。”

吃完倒數第二個餃子，江晚熒擱了筷子，裹着被子朝他胳膊上倒去：“吃飽了…好舒服。”

虞奉明嘴裡忙着沒空說話，隻擡起手肘将她腦袋夾在胳肢窩下，而後繼續奮戰那碟蒸鳳爪。

“明日中午當真要去？在家跟虞大人舒舒服服多待會不好嗎？”他吃完了，伸手捏了捏粽子裡的蜜棗。

“嗯。”江晚熒蹭蹭他的手，眼神因吃飽有些呆滞，“去的，都說好了。”也不知道姵芸他們要聊什麼事。

第二日，床榻先醒，微微搖曳。

昏暗光線中，溢出江晚熒的細碎聲響。

枕邊無人，被褥隆起。

“虞大人…”她蹙着眉，雙手往身下走，插入他發間。

“嗯…虞大人在。”虞奉明仍埋着頭，話裡有水聲。

腿間好似夾了隻暖爐，會動的暖爐。

江晚熒情不自禁合攏。

像是不滿空氣被奪走，他握着，分開了些。

“哈…啊…”

江晚熒十指一瞬攥緊又無力松開，癱軟在床上。

虞奉明唇瓣沿着她的肌膚，慢慢吻上來。小腹、腰窩再到肩頭，随後摟住：“還早，再睡會兒。”

到了時間，江晚熒不得不下了床。正鏡前梳妝打扮着，床帳後悠悠傳來一聲：“茗芳，江姑娘選了哪件衣裳呢？”

茗芳道：“回大人，江姑娘穿的是前兩日做的那身藍色襖子。”

他記得那件，領口袖口還有下擺縫了一圈白色毛邊。

“依你看，江姑娘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呢？”

茗芳對上江晚熒的笑顔，嘴角也帶了笑：“江姑娘笑得跟桃花似的，奴婢看來，江姑娘定是很喜歡。”

“嗯，那我放心了。”

江晚熒蹿到床邊跪坐着，話裡藏不住的喜悅：“好看嗎？”

“怎麼會不好看？我們晚熒穿什麼都好看。”淡藍色一顆珍珠在前，虞奉明自是要捏捏，“外頭這麼冷，真要去麼？”

“去的，我走了。”江晚熒也捏了捏他的手。

“帕子給我。”虞奉明扯了扯她的手帕，“讓茗芳再給你拿一條新的。”

“幹嘛呀？”江晚熒不太懂，但也松了手。

虞奉明笑得直白：“留着到錦江做壞事。”

這下懂了，江晚熒挑挑眉，又眨眨眼往他身下瞟。

虞奉明環住她的手腕：“繼續看，虞大人馬上燒起來了。”

“明晚來找你？”總之他今日是決定躺上一天，不會出房門半步。

“好，我等虞大人。”

踏出房門，外頭兩股寒風吹來。她擡頭看了看不算好的天色，還蘊着幾分陰沉，又轉身小跑回去，壓着虞奉明親個不停。

虞奉明顴骨升天，被吻得氣息不順，摟了她的腰，道：“…唔…是不是很冷？嗯…别去了吧乖乖…跟虞大人一起…唔…躺着…”

“我走了！”江晚熒扔下這句便消失不見。

“慢點跑。”虞奉明打了個哈欠，笑着鑽進被窩。

—

“什麼？！懷孕？！”江晚熒瞪大雙眼，“噌”一下站起身，“多大了？”

“兩個多月。”溫姵芸柔聲道，“說是要三個月以後說比較好，可是我不想瞞你。”

“懷孕了…怎麼辦？！懷孕了…”江晚熒發間步搖亂顫，“你還好嗎姵芸，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怎麼辦，怎麼辦！”

“一切都很好。晚熒，你冷靜一點。”陸璟初勸道。他這個做爹的知道消息後也隻是四天沒合眼罷了。

溫姵芸蹙眉拉她：“怎麼還哭了？”

“我不知道…”江晚熒隻是突然想起幾人小時候的樣子，明明還那麼小，怎麼一轉眼都要當爹娘了，“清和知道了嗎？”

溫姵芸點頭：“他知道了，昨日清和跟我們一起吃的晚飯，本來想叫你一起的，但是你…恰巧有事…”

“不哭了，是天大的好事。”江晚熒反手抹幹淚，将夫妻倆的手疊放在一起，而後臉頰貼蹭，仍有淚滑過，“讓我蹭蹭喜事。你們三個要好好的。”

“都要好好的。”溫姵芸摸着她的發頂，陸璟初則隔着姵芸的手輕拍兩下。

飯後，陸璟初沒急着走：“我想去買些小孩子的物件，姵芸不太好走動，你陪我一起看看？”

江晚熒應得極快，在集市四處逛着。陸璟初話不多，隻跟在她身後。

“撥浪鼓如何？這個顔色配得不錯。”江晚熒揉着指尖搖了搖。

此行還帶了陸府一個嬷嬷，嬷嬷道：“府裡已備了不少的撥浪鼓，不過應當沒這個樣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