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說明那女人跟這珠子脫不開關系,讓我們找到一絲線索。”戚嶼重新将珠子扔回黎秋懷裡,黎秋慌亂接住,而後反應想要扔出去。
戚嶼看出黎秋的想法,側身而過,聲音由近及遠:“那個女人已經盯上你了,就算你把珠子扔掉也無濟于事。”
“師父說過我這一生姻緣淡薄,雖然每個人都對婚姻有着不一樣的憧憬,但我也沒迫切到跟鬼新娘成婚的打算!戚嶼你想想辦法!”黎秋快步跟上。
戚嶼停住腳步,瞥了他一眼:“零九不見了,你沒發現嗎?”
從剛剛聽到那聲唢呐聲起,零九就消失在兩人的視野裡。地宮四通八達,很容易在混亂中脫離人群,但戚嶼想不到任何零九突然消失的理由。
戚嶼眸光微沉,希望不是最壞的那一種可能。
“走吧,準新郎官,咱們去會一會你的新娘。”
“戚嶼你不嘴賤會死嗎!?青木怎麼就喜歡上你這麼嘴毒的男人!”
戚嶼:“閉嘴吧,我感應到青木就在咱們不遠處。”
黎秋哼了一聲:“怪不得你這會兒精氣神好得很,原來是快找到老婆了啊。”
“你剛剛不也見到你未來‘老婆’了嗎?采訪一下,有何感受?”許是快要見到林青木,戚嶼心中沉悶的情緒散去不少,開始與黎秋開起玩笑來。
黎秋氣得牙癢癢,一把将小紅撈到掌心,使勁揉捏。說不過大的,還欺負不了小的嗎!
小紅在黎秋的掌心裡扭動着身子,發出“吱吱”的抗議聲,但黎秋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揉得更起勁了。戚嶼瞥了一眼,便收回眼神。
“你爹不要你了哦。”黎秋冷哼一聲,松開手,小紅立刻跳回戚嶼的肩膀上,躲得遠遠的,還不忘用小爪子整理自己的小觸角。
“走吧,别浪費時間了。”戚嶼收斂了笑意,目光重新變得凝重。他感應到青木的氣息越來越近。
兩人沿着地宮的通道繼續前行,昏暗的燈光投射下來,映照出兩人長長的影子。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腐朽氣息。突然,前方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戚嶼立刻停下腳步,魂力湧現纏繞在手臂上。黎秋也屏住呼吸,目光緊緊盯着前方。
“零九?”黎秋壓低聲音問道。
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随着輕微的喘息聲,終于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兩人視線中。
“零九!”
零九的聲音從黑暗中緩緩走出,臉色有些蒼白,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顯然經曆什麼,手上的刀刃上還殘留着未幹的血迹。
兩人對視一眼,仿佛看到最初見到的零九,那個拿着刀替鳳蕪千月報仇砍下一個又一個仇人頭顱的“屠夫”。
兩人默契往後一站。
黎秋試探着問道:“……零九,你沒有被什麼髒東西奪舍吧?”
零九使用玄術将刀刃上的血迹清洗掉,擡眸看向警惕着自己的兩人,解釋道:“這不是人血,是蛇的血迹。”
戚嶼眉頭微皺。
“蛇!?這裡有蛇!!”黎秋嗓門突然拉高,環顧四周,站到戚嶼身後,小心翼翼開口,“……看在剛剛救你一命份上,等會兒遇到蛇,你可要保護好我。”
戚嶼有些不信零九的話,疑惑道:“你剛剛就是去殺蛇了?”
“那陣唢呐聲我也聽見了,隻不過那首曲子裡面有千月小姐留下的訊息。”零九有自己的考量,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跟他們表明剛才自己為何脫離隊伍。
“你家小姐不是……”去世了嗎。
“我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小姐而來。”零九也很意外在這個地方聽到那段旋律,他心裡清楚小姐逝世已是事實,當初情況究竟是怎樣的,現在一點眉目都沒有。
當年那場大婚的參與者現在音訊全無,幾百号人就活生生地消失在這個地界。那座鐵鍊橋被強大的結界籠罩着,單靠他一個人的力量打開它屬于癡人說夢。
眼前這兩位,一個把符篆當葉子甩,另一個體内蘊藏着強大魂力,雖然還沒有完全掌握使用法訣,但無論怎麼看都是幫他打開結界的唯二人選。
更何況,黎秋身上還有屬于小姐的血脈象征。
零九沉聲說道:“我随着曲子的指引走了另一條路,中心很大一個血池,裡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毒蛇。”
那血池中不斷扭動軀體的蛇群,青色的瞳孔在燭火中閃爍着幽冷的光芒,注視着每一個靠近的生靈。
黎秋接道:“後來呢?”
零九繼續不緊不慢叙述,“那蛇群是無主之物,曲子在那就已經消失了,我将部分擋路蛇清理之後就撤離出來。”
“還好還好,不是什麼亂七八糟被控制的毒蛇。”黎秋拍了拍胸口,“你身體沒事吧,需不需要休息?”
零九重新将刀背在背上,對兩人說:“不用,繼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