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木血液的特殊在小紅身上再次印證,随着黎秋施法動作,細小的小觸角像天線一樣晃動着,細長尖銳的尾巴,緊貼着黎秋的掌心,觸及皮膚的那處微微發着燙。
空氣中氣流朝着掌心彙聚,最終形成一條柔軟的紅絲,落下最後一句口訣,紅絲緊密無間地與小紅的尾巴纏繞在一起。
在幾人的注視中,小小的影子倏地消失在視野裡面,黎秋習慣性擡手準備搭上戚嶼的肩,然下一秒就頓住,轉頭拍了另一側沉默不語的零九說道:“走吧,咱們跟上。”
真是——消失的青木,破碎的家,剩下殘魂帶“娃”找老婆的他。
突然有些想念之前嘴毒不饒人的戚嶼了。
黎秋再一次對那神秘人表示親切的問候。
幾人很快跟着小紅找到了核心陣眼,在荒野的寂靜中,一塊歪歪斜斜的木牌倒插在土裡。
戚嶼擡腳準備上前卻被黎秋制止,他麻利地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糖丸”遞給戚嶼。
黎秋知道戚嶼這會兒恨不得把這塊地皮掀開,還是苦口婆心地對戚嶼說道:“安全起見,你把這顆安魂丹吃了,這地底下還不知道有什麼呢。”
戚嶼也不矯情,接過直接塞進嘴裡。
木牌看起來年代久遠,表面布滿了裂紋,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碎裂成灰。然而,它卻穩穩地插在土壤中,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支撐着它。
戚嶼想動用魂力查探再一次被黎秋制止了。
小紅垂着腦袋在木牌上左右嗅着什麼,随後擡起頭,發出一聲細小的叫聲。
一路沉默的零九率先開口:“有些不對勁。”
黎秋召回還在木牌上晃着觸角的小紅,塞進貼身的口袋。繞着圈細細打量面前看似搖搖欲墜的木牌,嫌棄說道:“這陣眼也太草率了吧。”
黎秋見過很多陣眼,無一不是具有特殊威懾性。
而面前這個……
“零九你怎麼看?”黎秋偏着腦袋把這個問題抛給他,而對方不僅不接招甚至眼神都沒給他。
“……”
零九又做回那個不說話的小啞巴,右手默默搭在刀柄上,守在黎秋身後,這裡的氣息讓他感危險。
荒野的風突然變得凜冽起來,卷起地上的枯葉和塵土,發出“沙沙”的聲響,地面開始微微震動,黎秋離得最近,風沙讓他睜不開眼,聲音都不自覺拔高,“怎麼回事!這周圍機關是全自動的嗎?”
下一秒,一股力量猛地纏上他腰間,雙腳離地,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飛去,熟悉的氣息讓黎秋松下心神,任由黑霧控制着他身體穩落在三米開外的地面上。
零九大刀一挽,刀鋒劃破空氣,随着刀勢落下,一片淡藍色的光幕蔓延開來,迅速形成一個半透明的結界,将三人籠罩其中。結界外,那塊破舊的木牌依舊穩穩插在地上,任憑風沙如何沖擊,它都紋絲不動。
零九眯起眼睛,低聲道:“風沙的源頭……就在木牌下面。”
黎秋沒好氣怼道:“這不是廢話嗎。”陣眼不給點動靜,怎麼對得起陣眼這個詞。
好在持續了一會兒,風沙就停了下來。與此同時,木牌周圍的土壤開始塌陷,露出一個漆黑的洞口,洞口不大,僅容一人通過,但從中散發出的陰冷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戚嶼幾人順着狹窄洞口緩緩下行,四周的空氣越發陰冷潮濕,“這地方跟我們之前看到的地宮不一樣,這裡應該是在地宮中心附近。”
“确實不一樣,前面我跟零九遇上的時候地面都是很厚的泥土,根本就沒有這麼整齊劃一的地磚。”黎秋安撫着口袋裡焦躁不安的小紅,口袋都要被它掙破了,最後無奈将它扯出來大眼對小眼,“你幹什麼祖宗,這不是帶你找‘媽媽’了嗎,這麼鬧騰去你爸懷裡待着。”說罷,直接将小紅扔進戚嶼懷裡。
這小家夥也是奇了怪,全無剛剛撒潑打滾模樣,安靜地窩在戚嶼前胸口袋,漏出兩個小觸角搖搖晃晃。
戚嶼輕輕拍了拍,叫它乖一些。
随着他們深入,地宮的結構越發複雜,四周的石壁上出現了更多的符文和壁畫。上面的圖案以及人物合着像是一幅連環畫,井然有序訴說着一個完整的故事。
“戚嶼戚嶼,你快來!這是不是我們剛開始進來看到的那個宅子!”黎秋嚷着大嗓門嚷道,說完再次将視線挪到壁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