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氣。

黎秋退後幾步，将那枚玉佩勾在指間，零九眼裡的殺氣更甚，他将玉佩置于零九的面前，問道： “你認識這塊玉佩？”

零九眼底漸漸染上猩紅，他忍着怒氣，咬牙問道： “這玉佩你哪裡來的？！”

“放你出來的旁邊那個箱子，跟你是一同出現的。”

零九立馬回道： “不可能！”

黎秋不明白零九這句不可能是什麼意思，是不可能跟他同時出現，還是這枚玉佩本身就是不可能存在。

“這枚玉佩早就被我銷毀，怎麼可能出現！”

就在黎秋準備詢問緣由的時候，腳下的泥水猛然間開始急速上漲，黎秋也沒有糾結零九這句，眼下，是要找到出口才行。

小紅鑽出口袋，飛到黎秋的手裡，朝着頭頂的石壁不斷擺動尾巴。

零九的情緒被突然間的變化打斷，他看着黎秋手掌心的蟲子，問道： “……難道在石壁後面？”

“别想那麼多了，撞開它！”

說到這裡了，黎秋直接拿上折扇朝着頭頂的石壁鑿去，零九則是撿起地上的木棍子，跟着黎秋一起鑿牆。

黎秋目瞪口呆看着他這操作，忍不住說道： “大哥，你的刀呢？你拿着棍子沒等我們鑿開口子，我們就被淹死了。”

零九拿着棍子的手一頓，他差點忘記了。

指尖飛轉，一把黑色的長刀出現在手中，有了這個工具，兩人很快将頭頂的石壁鑿開一個缺口。

腳下的地面也開始發出劇烈的動蕩，泥水随着動靜在通道裡面瘋狂翻湧，泥水随着兩端的入口，朝着中間猛灌，就在快要撞上的那刻，兩人終于鑿開石壁，翻身上去。

習慣地宮的黑暗，突如其來的亮光，讓黎秋的眼睛一時半會接受不了，忍着刺眼的光線看向周圍，果不其然，出口就是在入口處不遠處的河道旁邊。

最後，黎秋脫力般倒在滿是沙礫的地面，還不容易喘了口氣，頭頂的光亮被人擋住了。

零九站着，盯着躺在地面的黎秋，問道： “那枚玉佩可否給我仔細看看。”

許是累得要死，黎秋直接将玉佩扔向零九。

半晌，黎秋聽到零九的自言自語，無非就是——“怎麼可能一模一樣。” “明明被我銷毀了。” “……”

黎秋被這聲音擾得躺也躺不下去了，随性坐起身，望着零九問道：“你在說什麼可能不可能的。”

零九将玉佩重新抛給他，黎秋穩穩接住。

“這枚玉佩，五年前已經被我銷毀了，不可能出現在這。”

黎秋揚了揚手中的玉佩，藍色的流蘇在清風裡輕輕飄蕩， “也許隻是長得像而已，世上那麼多長得像的玉佩，不一定就是你銷毀的那一枚。”

零九垂着頭沉思，就在黎秋以為他接受這個說法的時候開口道， “這上面還有我下的禁制。”

“你不是說你已經銷毀了，怎麼可能還有你的禁制。”零九可能是真的傷到腦袋，這麼沒有邏輯的話都能說出來。

零九摸了摸手上那把長刀，開始回憶起來， “當初我跟着小姐第一次來到這裡，是為了來這裡找一樣東西，為了出入方便，我們就用了風蕪居民的身份，為的就是更好的尋找那東西。”

黎秋： “什麼東西？”

零九搖了搖頭， “小姐沒有明确說是找什麼東西，在這裡幾年裡，周圍的居民漸漸開始觊觎小姐的能力，都想将小姐娶進門。”

這讓黎秋想到了夢裡娶親那一幕。

“怪就怪在五年前某一天，小姐出門回來受了很嚴重的傷，”零九頓了頓， “自那之後，小姐身體每況愈下，可小姐不讓我将此事告知族中，靠着僅有的術法維持，一年後，小姐突然又好了起來，這讓我又驚又疑。”

黎秋有些震驚： “你是說你家小姐，突然之間就好了？”

零九點頭。

“我嘗試着搞清楚這件事，被小姐攔了下來，再後來，我偶然間發現小姐佩戴得玉佩有些不對勁。”

“你是說這枚玉佩？”黎秋指着那枚白色的玉佩。

“不是，是小姐族中的嫡系玉佩……被人下了血咒。”零九說到這，眼底的猩紅越來越烈，殺氣更為濃重。

黎秋急忙上前說着： “大哥，你現在還是少動怒為好，小心真死在這裡。”

“同一時間……出現的還有這枚玉佩”零九望向黎秋手裡的玉佩。

黎秋看着手裡的玉佩，本以為就是個簡單的飾品，沒想到裡面牽扯這麼多，先不說這是偷襲他那人的東西，光是上面有林青木氣息這點，都是黎秋萬萬不能說出來的。

以為就這麼完了，居然還扯上千月，這怎麼一堆事情扯到一起了。

想着想着，黎秋發覺有些不對勁，他怎麼感覺好像少了兩個人。

黎秋瞳孔猛然放大，驚呼道： “我去！！青木跟戚嶼呢？！不會還在地宮裡面吧！”

黎秋連忙起身，朝着剛剛上來的地方大步走去，裡面已經完全看不出地宮的模樣，全被渾濁的泥水覆蓋，就算裡面還有活人，此時恐怕也是兇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