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東西！！！”

正在做夢的林青木活生生被黎秋這聲嚎叫給叫醒了，他睡眼惺忪地看向黎秋，聲音喑啞，問道： “你怎麼？咋咋呼呼的。”

黎秋聽見林青木的聲音迅速轉頭，跑到林青木身邊蹲下，指着剛剛的位置，聲音顫抖： “你看那個布偶，我醒來的時候，它在我懷裡！”

黎秋嗓門本來就大，情緒易激動，嗓門就更大了。

陽光從那扇破損的窗戶照進閣樓，無數塵灰在太陽光裡飛舞，林青木揉了揉被黎秋吵痛的耳朵，看向倒在地上的布偶兔，他依稀記得昨晚上休息的時候，它還在牆角的。

“我跟你說，我醒來的時候，他就躺在我的臂彎裡！那張嘴，那雙眼睛，我差點沒醒過來！”黎秋扯着嗓子喊道，抓住林青木胳膊的手不斷使勁，衣服都快被拽下來。

林青木重重拍開黎秋的爪子，扶着牆慢慢站起來，這一晚上睡得腿都快沒知覺了。

林青木： “你就這點膽子。”

黎秋瞬間反駁： “它趴你身上試試。”

“行了，過去看看，看它怎麼趴到你身上的。”林青木用眼神示意黎秋，膽子大點上前看看，幾秒後，一個精緻的後腦勺對着林青木。

看來被那布偶吓得不輕。

林青木隻好自己上前，腳下的木闆随着走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最後他在距離布偶一步之遠處，停了下來。

窗外照進來的光好巧不巧照在布偶的眼睛上，血紅的眼睛在光的照射下，裡面的血色就像在流動一樣。

林青木拿出折扇，直接甩向地上的布偶兔，就在快碰上的那刻，地上的兔子突然動了，它的四肢朝空中一蹬腿，動作飛快地朝着林青木身後溜去，将扇子收回來後，林青木迅速轉身，然而——

“！！”

林青木頓時愣在原地。

黎秋睜大眼睛僵直地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隻能用眼神求助林青木，嘴唇還有一絲絲顫抖。

黎秋：你怎麼搞的！它怎麼跑到我身上來了。

林青木：你是不是忘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

黎秋：……我還真忘記了，現在怎麼辦？

林青木：問我合适嗎？

兩人無視黎秋頭上作威作福的兔子，用眼神你一句我一句，久久想不出最合适的方式，也就是這麼一會兒，林青木發現它除了在黎秋頭上待着之外，沒做什麼傷害他的行為。

許是感應到林青木在盯着自己，布偶兔将耳朵豎起來，禮貌給了對方回應。

“！”

黎秋看到林青木表情變化，心下一慌，不自覺咽了咽口水，問道： “……青木，你怎麼了？别……别吓我。”

林青木緩緩擡起右手，指了指黎秋頭上的布偶，聲音隐約有些抖：“……我剛剛看見，它動了。”說完捂住了他自己的耳朵。

随後一陣黎秋的尖叫聲響起： “啊啊啊啊！”

整個閣樓充斥着黎秋的尖叫聲，布偶兔也被這動靜吓得躲到一邊，露出一隻耳朵跟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站在幾米外的兩人。

驚吓後的黎秋看到這詭異的一幕，差點又叫出聲，結果被林青木用手帕捂住他的嘴，硬生生讓黎秋憋了回去。

黎秋瞪大眼睛看着林青木： “*……#%&%#*&#”

“放開你可以，别亂叫。”

聽到這話，黎秋連連點頭，生怕林青木反悔一樣，得到自由後的黎秋站到了林青木的右邊，看向躲在木闆後的布偶兔。

“……它真的會動！”

“我看見了。”

那邊的布偶兔見兩人又開始不搭理自己，怯生生地探出身子，兔耳朵一抖一抖，咧開大嘴看着林青木。

“青木，我怎麼覺得它是在看你。”黎秋看了看布偶，又循着它的視線看向林青木，最後得出結論，它就是在看林青木。

聽到這裡，林青木看着那隻布偶兔子，除了那雙眼睛，全身上下髒兮兮的，躲在木闆後面，确實有些傻氣。

布偶兔頓時豎起耳朵：！！

有些詫異這兔子的奇特之處，驚訝之餘，林青木感覺旁邊的黎秋戳着自己，他轉頭用眼神詢問：怎麼了？

黎秋壓低聲音： “它豎起耳朵做什麼。”

“不知道，估計是在想怎麼再次跳進你懷裡。”

黎秋神色一變，慌亂道： “别了，這份驚喜我承受不住，一次就夠了。”

接下來的幾分鐘，兩人一兔隔着幾米相互對望，不斷有陽光照進屋裡，窗邊的白色布簾，安靜地依附在窗台邊，他拍了拍黎秋， “你看着他，我過去窗邊看看，昨晚上太黑沒辦法看得太清。”

沒等黎秋出聲，徑直來到窗戶邊，山澗的風吹起林青木額間的碎發，他探出身子，視線往下看，誰料探出去的身子一僵。

誰不知道林青木看到了什麼，黎秋見他回來臉色青白，不像是自身膚色，更像是被什麼吓得。

黎秋斂了斂眉，擔憂道： “怎麼了，你都看到了什麼。”

林青木閉了閉眼，将心裡那股惡心感狠狠壓了下去，這才看向黎秋，語氣沉重道： “屍體，沒有皮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