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木被霧氣影響已經完全失去自我意識,周邊的景象轉變成宥縣外的那片林子,他在林子裡毫無目的走着,尖利的樹枝劃破他的皮膚他都毫無反應,嘴上念叨着“戚嶼”,身邊還有一團暗紅色的霧氣緊跟着。
這片樹林彌漫着各式各樣動物的腐臭味,讓人作嘔。
然而,一股清幽的槐香在空氣中橫沖直撞,将部分氣味實實蓋住,林青木脖子上的那枚吊墜突然光芒一閃,一道術法重重打在那團紅霧,被波及到的林青木身形一晃,直接倚靠着大樹倒下。
被術法擊中的紅霧發出嘶嘶的慘叫聲,它突然方向急轉,想直接闖進林青木的身體裡面,誰料一道更強悍的術法直接将其困在其中。
“找死!”
戚嶼五指控制着黑霧将紅霧團團圍住,眼神裡的森寒陰冷,肅殺嗜血,宛如來自修羅煉獄的厲鬼, “就是你這個垃圾一直纏着他。”
那團紅霧被黑霧四方鎖得瘋狂扭動,卻怎麼也擺脫不了。
五指向中心聚攏,紅霧發出刺耳的聲音,戚嶼第一時間用術法将林青木隔絕在外。右手繼續施力,四方裡面的尖叫聲更大,持續了好一會兒那團紅霧被黑霧吞噬殆盡。
黑霧完成任務後回到戚嶼的身體裡。
幻境世界崩塌,戚嶼帶着林青木重新回到了旅店房間内,黎秋早早在外面迎接他們。這件事情後,戚嶼對黎秋的态度簡直急轉彎,其間他注意到黎秋的眼睛,對方顧左而言他,将話題跳了過去。
房間裡的陣法被撤去,黎秋回了隔壁房間,戚嶼則是一直守在林青木的床前,寸步不離生怕這件事會再來一次。
宥縣雖不及禹城,但勝在環境清淨空氣清新,特别是一場秋雨過後感覺更甚。林青木是第三天醒的,那場幻境透支了他全身力氣,足足睡了兩天才醒過來,睜開眼的那刻,他看到睡在床邊男人。
窗外的光線照進房間裡,照在睡在窗邊的戚嶼身上,林青木伸出手撥了撥,擋住他眼睛的碎發,露出精緻挺拔的鼻梁,不過睡夢中的男人一直皺着眉頭,他睡得極不安穩。
林青木:
戚嶼,明明你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我,你還聯合你母親他們來诓騙我,你真不做人。
還有,你是不是傻……
明明自己那麼怕疼,還跟我說沒事,你真當你是鐵金剛嗎。
林青木側了側身子,将頭低下去湊近戚嶼,穩穩地在他嘴角落下,這段日子裡的第一個吻。就在準備逃離的時候,被人按住腦袋再次唇瓣相貼。
男人吻得急躁毫無規律可言,林青木被吻得不斷向後仰,眼底漸漸生出幾分霧氣,唇齒交融間不知道是誰咬了咬,這個吻漸漸染上了一股鐵鏽味。
點到為止。
即使身上衣服有些淩亂,簡單整理很快變成初始模樣,戚嶼将林青木重新按回被子裡,讓他再休息一會。看着面前唠唠叨叨的戚嶼,林青木沒忍住捧着戚嶼的臉有親了一口,這一下直接把戚嶼親蒙了。
撩人不自知的林青木看着愣神的戚嶼,又親了一口,兩次被親的戚嶼耳朵有些紅,他推開看着床上的林青木語無倫次說着: “剛醒你肯定餓了,你好……好好休息……我……我出去給你買飯。”
說完,腳步淩亂出了門。
林青木看着戚嶼消失在門外的背影,不知道戚嶼這是怎麼了,親一下怎麼就變得——
他突然睜大眼睛,像是明白了什麼,垂眸低笑起來,棱角分明的輪廓顯得極其柔和,笑容裡有種寵溺地味道,在這個晌午顯得格外溫暖
戚嶼一路疾走來到旅館大廳,跟剛從外面回來的黎秋差點撞到一起。
“你幹什麼,見鬼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戚嶼現在就是個孤魂野鬼,要是說還有東西把他吓到,那他确實想見識見識對方是何方神聖,想想那場面黎秋整個人就有些興奮,即使眼底毫無波瀾,依舊一片死寂。
黎秋問道: “你怎麼了。”
戚嶼: “木木他醒了。”
黎秋疑惑追問道: “醒了是好事啊,為什麼你這副樣子。”
戚嶼耳根再次泛着不自然的紅,他說: “木木他……”
黎秋屏住呼吸,跟着他說着: “他怎麼了?”
“木木他……”
黎秋受不了了,他忍住想打人的沖動,提高聲量: “他怎麼了?!”
這一吼将戚嶼吼回神了,他有些懊惱自己這麼就容易被林青木拿捏,頓時想一個人靜靜,不看旁邊的黎秋徑直離開,整個人洋溢着幸福的泡泡。然而這态度轉化的速度,愣是把旁邊的黎秋給驚呆了,等徹底看不見戚嶼身影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戚嶼那小子耍了。
“我去,戚嶼你是狗吧。”
林青木深知因為自己耽誤很長時間在宥縣,為了不耽誤後面的行程,他找了黎秋詢問離開時間,然而戚嶼還是很擔心林青木的身體,在黎秋的再三确認下才放下心來。
黎秋對着兩人補充說道: “我們直接在宥縣搭班車過去,到了山腳我們隻能靠走路上山,東西不要全帶,拿一部分就行。”
爬山路還是少點東西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