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弈行點了點頭:“這地宮很大,我們先往裡走走。”
“好。”何複道。
孤弈行和何複并肩而行,見泥土裡還留有不少大大小小的腳印,想來也是來尋不歸谷而進入樹林的人不慎掉落陷阱時留下的。
“大人,看來我們來對地方了。”
孤弈行點了點頭,随即望見不遠處有一處分岔口,分别通往兩個不同的方向。
孤弈行見兩處小道内皆漆黑一片,深不見底,便道:“你往左,我往右,一炷香過後在此見面,如果遇到意外以哨聲為令。”
“好。”
孤弈行見何複往左側小道而去,自己則往右側而去。
越往裡走,孤弈行發現道路越來越窄,從原來的足以支撐四人并肩而行,到後來隻能一人通行,而且越往裡走光線越暗,孤弈行借着火折子的光才勉強能看清腳下的路。
她忍不住心想,現在還是在白天,地宮裡還有些許光線,若是在夜裡,裡面的路怕是更難走。
孤弈行繼續往裡走去,見泥土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腳印,卻在一處牆邊消失了。
孤弈行頓時心生警惕,從腰間抽出西域彎刀用刀柄向前伸去,果然發現這裡就是小道的盡頭。
孤弈行又用刀柄仔細敲了敲牆面,發現牆背後似是空的。她蹲下身去,見緊貼着牆邊的泥土縫裡蓄有污水。
孤弈行頓時心裡有了一番思量:莫非……這面牆可以從外面打開。
孤弈行進入陷阱之前便有了心理準備,若是換作尋常的陷阱,所有人掉入陷阱之後由于出不去都會被困死在陷阱裡,久而久之化作白骨。
若是如此,地宮内就應該有屍骨才對,但孤弈行一路走來卻隻見腳印不見屍骨,看來掉入陷阱的人都沒有被困死在地宮之中,由此便隻有一種可能:地宮有出口,地宮裡的人都被帶了出去。
而如今地宮盡頭這面看似可以從外面打開的牆正好印證了孤弈行的猜想。
就在此時,孤弈行聽見左側土堆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孤弈行并沒有直接打草驚蛇,而是手持彎刀壓低身面無聲靠近,最終将刀刃抵在那人脖子上。
映着火折子散發出的火光,孤弈行看清了那是一個中年男人。
男人的腿腳似乎不太利索,此時被吓了一條更是差點被忍住雙腿一軟跪了下去。
“你是什麼人?”孤弈行道。
“我……我是來找人的。”中年男人聲音微顫。
孤弈行見對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百姓,便收起彎刀插在腰間。
中年男人仔細打量着孤弈行,歎了口氣:“小姑娘,你說你年紀輕輕的,做什麼想不開要來這兒啊!”
還沒等孤弈行回答,她便見中年男人用惋惜的眼神看着自己:“莫非是你郎君被抓走了?你是為了來尋你郎君才到這兒來的?”
孤弈行被嗆得連連咳嗽了好幾聲,搖了搖頭解釋道:“沒有的事,我是替别人來找人的。”
孤弈行望着面前的中年男人,突然想到什麼,試探道:“莫非你姓闫?”
“你怎麼知道!”中年男人激動道。
孤弈行頓時舒了一口氣,道:“此時說來話長,我是和何複一起來的,聽何複說起過你。時候差不多了,我們先往外走,他應該在外面等我們。”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随即往外走去,但走了幾步便面露痛苦之色,孤弈行這才發現他竟是摔斷了腿,他的右腿還在滲血。
孤弈行随即撕下有右手衣袖上的布料按照軍中管理給對方包紮,道:“忘了你腿不方便了,這樣,你就在此處等着,我們過一會就來。”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
孤弈行轉身欲走,卻似想到什麼,轉身望着中年男人道:“對了,你知道這地宮怎麼出去嗎?”
中年男人苦笑着搖了搖頭。
孤弈行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她心知此時差不多已經過去了一炷香的功夫,若是她還不到,不論是何複還是等在上面的言煜怕都要着急了。
于是,孤弈行飛奔着往分岔口而去,見何複已在分岔口等待多時。
“你什麼時候到的?”孤弈行微微喘氣。
“左邊這條道看着深,實則很淺,我走了沒一會就走到頭折回來了,除了地上的腳印什麼都沒發現。”
孤弈行點了點頭:“我這條道很深,且盡頭有一面看上去可以移動的牆,我懷疑就是地宮的出口,我在那裡還見到你說的闫大哥了。”
“闫大哥!”何複眼睛頓時亮了。
“我先讓他們下來,其他的事我們一起商量。”
“好。”
言罷,孤弈行吹了口哨,言煜,琴潇,飛鸢随即縱身躍入地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