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威點了點頭,聲音低沉:“既然如此,便試試吧,洛愛卿你即刻去把言煜帶到關府。”
“是。”孤弈行道。
半個時辰後,孤弈行帶着言煜到了關府。此時關雲雷已然被五花大綁在一塊木樁上,早已沒有了生辰宴上的神氣。
好好的生辰宴倒成了催命符,孤弈行想想就覺得解氣,不過說到底還是他自找的。
“陛下,言煜帶到。”
言煜欠身:“臣言煜參見陛下。”
喻威微微颔首:“今日為何叫你來想必你已知曉,開始吧。”
“是。”
言煜走到關雲雷身旁,與他并肩而立。
此時孤弈行察覺到關府上方的雄鷹似乎突然格外躁動,盤旋速度越來越快。她微微側身望向屋檐一角,神色幾不可察。
沒過多久,孤弈行便感覺到有一隻雄鷹逐漸逼近,似有俯沖之态。
此時關雲雷還不明所以,心想自己是被冤枉的雄鷹自然落不到自己頭上,他偏過頭去看了一眼言煜,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雄鷹俯沖速度越來越快,眼看着就要逼近喻威,孤弈行抽出佩劍護在他身前,卻見那雄鷹竟陡然調轉方向最終穩穩落在關雲雷的肩膀上。
關雲雷臉色煞白,頭腦一片混亂,而後眼睜睜地看着另外四隻雄鷹也都落在自己肩頭。
“關雲雷,雄鷹認主,你如今還有何話要說!”喻威拍案而起,眼底滿是戾氣。
“臣……臣……”關雲雷側目便與鷹目對視,吓出了一聲冷汗,靈魂幾乎快要出竅,說不出一句話。
喻威早已沒有耐心再聽,冷冷道:“拖下去!杖斃!”
“是!”
關雲雷這才稍稍回過神來,卻依舊六神無主,慘叫道:“陛下!陛下饒命啊陛下!”
喻威視若無睹地背手走到言煜身旁,聲音軟了下來:“煥卿,是朕聽信讒言錯怪你了,你可怪朕?”
言煜薄唇輕抿,神色如常令人看不分明情緒:“陛下是一國之君,自然應該相信證據,臣從未怪過陛下,隻相信清者自清。”
喻威甚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唇角含笑:“好!你懷經世之才,這些年又對朕忠心耿耿,多次替朕排憂解難,此次靖州旱災更是有功,朕要重重賞你!”
“多謝陛下!這些都是言煜分内之事。”
喻威思量片刻,撫了撫言煜的肩膀:“右相的位置還空着,從今以後,你便做朕的右相,如何?”
言煜欠身:“臣言煜謝陛下隆恩!”
一旁孤弈行勾了勾唇,擡眸見屋檐處的那道黑影已然消失不見。
“洛愛卿。”
聲聲入耳,孤弈行回過神來:“臣在。”
“若非是你,朕便聽信了關雲雷讒言,此次你也有功,與南風寨招安之功兩功并賞,朕封你為骠騎将軍如何?”
孤弈行嘴角輕勾:“臣洛川謝陛下隆恩!”
此時天色已晚,喻威稱有些乏了便先行回了宮,孤弈行便扶着言煜先去将軍府換了身幹淨的衣服,而後往言府而去。
“不得不說,你這一招确實狠,不僅打消了喻威的疑心,還讓他對你心懷愧疚,甚至連右相之位都給了你。”孤弈行啧了啧嘴。
言煜淺笑着勾了勾唇:“還要多虧了你和魏叔叔的配合,還有秋南的禦鷹術。”
“秋南……”孤弈行回想起那道黑影,“藏在屋檐後那個?也是無影閣的人?”
言煜點了點頭:“不錯,他可以與鷹對話,讓鷹服從他的命令。”
“倒有幾分神奇。”孤弈行眉心微挑。
将至言府門口之時,言煜的腳步逐漸放緩。孤弈行察覺到他的異樣,朱唇微啟:“怎麼了?”
言煜怅然一笑:“想必母親這些日定夜不能寐,也不知是否消瘦了許多。”
孤弈行握住他的手安撫他的情緒:“先進去吧。”
言煜點了點頭,與孤弈行一起邁入言府。
“主君回來了!快去禀報夫人和小姐!”下人見到言煜,連忙道。
沈宣清和言雲芮聽到消息很快都迎了出來,沈宣清眼眶含淚,言雲芮也一時失語。
“煜兒,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沈宣清拭去眼角的淚痕,哽咽道。
言煜徑直跪了下去:“言煜不孝,讓母親還有妹妹擔心了。”
沈宣清伸手去扶言煜:“快起來,為娘不怪你。也多虧了洛将軍昨日來傳信,為娘這心裡啊才算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