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将軍,怎麼了?”符時清身旁的副将見他微微側目,似在環視四周,問道。
符時清微微斂眸,神色不明:“沒什麼。”話音未落,他便策馬揚鞭而去。
“多多多……多虧了洛洛姑娘和和……陸耳。”待到那群騎兵走遠了,小默說道。提到洛川的時候,他的眼睛好像通透的寶石一般,眼神中滿是敬佩。
孤弈行也被他這模樣逗笑了,她眉心微挑,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然而下一刻,孤弈行就發現一旁的陸耳用一種似曾相識的眼神看着自己,她便知道又有一出故事等着自己了。
不得不說,陸耳在聽力方面是人才,在編故事方面……也是人才。
如此一來,孤弈行都無法想象,下次那狐狸見到自己的時候,心裡得酸成什麼樣?
孤弈行一行人回營之後沒多久就以上了其他兩路人,胡永剛見到孤弈行之時臉色紅潤,滿是喜氣,中氣十足。
“洛川,這次多虧了你的計謀,我們才能如此痛快地摧毀敵軍糧庫!你放心,我已向上面如實彙報,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嘉獎!”
“營長,眼下恐怕還有一件萬分緊急之事,我們不妨到帳中說。”孤弈行眉頭不展,素來風流盡顯的桃花眼深處暗流湧動。
二人走入帳中,胡永剛見孤弈行面色嚴肅,便知是有要緊事:“說吧,何時如此緊急?”
“我懷疑符時清将會率領騎兵奇襲武延。”孤弈行眸色漸深。
“今日陸耳聽到敵軍士兵有言,我們行動之時符時清及其手下騎兵并不在營中,後來我們返回時便見他們自武延城方向而來,我便懷疑符時清今晚本欲有所行動,隻是被我們這一出碰巧打斷了。”
“此事危急,還往營長速速禀報,待到符時清等人先行與武延城外匈奴軍隊會合,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話音未落,胡永剛方才眉梢的一點喜色早就當然無存。他自然知道此時符時清若欲奇襲武延的危急性,随即便大步出了營帳,向外走去。
“小姐,還來得及嗎?”琴潇自然明白孤弈行心中所慮,低聲道。
“希望能來得及。”
孤弈行微微仰首,望着那沉在雲霧之中的那彎弦月,内心卻不如今晚的夜色這般靜谧。
清冷的月光掠過她的眉眼,使得那如扇的睫毛上泛起了幾分涼意。
其實,她也并不清楚。
到了後半夜,軍令急下,上面批下了一部分戰馬,包括第三營在内的一支特編騎兵很快投入了急行軍的行列。
同時,由于洛川提出火燒敵軍糧庫,加之這次發現了符時清或将奇襲武延的秘密,洛川被破格提拔為郡尉,率領這支軍隊趕往武延。其他人則依舊堅守幽州,以防匈奴作亂。
與此同時,參與糧庫行動的士兵也都升職二等,胡永剛則也被提拔為郡尉,與洛川同職。
縱然夜色正濃,孤弈行卻絲毫不敢停下,一行人一路往武延飛馳而去。
然而縱然是急行軍,想要到達武延至少也需一日一夜,衆人餓了便從衣袖裡掏出一個餅子一邊騎馬一邊啃,沒有一個人喊一句累。雖然孤弈行知道這般強度的奔襲,衆人的眼睛早已是血絲彌漫。
孤弈行率軍穿過青川峽谷之時,已是第二日後半夜,将近黎明。
天色雖還有暗,但隐隐能看見有些許光亮散落在地平線上,孤弈行感覺自己的視野逐漸清晰了些。
“郡尉,後面有馬蹄聲!”陸耳突然喊道。
孤弈行心道不好,想是那符時清趕上來了,如果在進武延城之前被架住那便有些棘手了。
“傳我令,加快行軍速度!”
“是!”
一聲令下,孤弈行率軍急行,一開始确實拉開了一段距離,但沒過多久孤弈行便發現後面的人趕了上來,而且像狗皮膏藥一般一路跟着他們到了武延城外,甩都甩不掉。
“林宵,你快去通知沈将軍!沒有我的手勢,萬不可貿然開城門!”孤弈行高聲喝道,随即向琴潇使了個眼色。
“是!”琴潇想起昨日孤弈行對自己說的一句話,點頭應道。
孤弈行心想,這次若不讓這人吃點苦頭,她心裡這口氣可是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