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這還不夠生動,不夠努力,那他要是真努力生動起來寫出來的東西落到那小悶騷手中不得以為她孤弈行喜新厭舊,在外面沾花惹草?!
但是當孤弈行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細細一想,她倒是沒那麼生氣了,甚至還有些小小的……興奮。
她薄唇輕抿,唇邊泛起一絲壞笑:“沒事沒事!我覺得你寫得很好,繼續寫吧!”
聽了孤弈行的誇獎,陸耳頓時起了興緻,信心滿滿地繼續奮筆疾書了起來。
幾日後,京中言府。
言煜正在書房翻閱文書,飛鸢便在門外扣了扣門。
“進。”
言煜見是飛鸢,随即放下了手中的文書,溫言道:“是幽州來信?”
“是。”飛鸢點了點頭。
言煜接過飛鸢手中的信箋,小心地抽出信紙,細細浏覽了起來,但沒過多久,他便眸色漸深,握着信紙的那隻手微微攥緊。
從開始讀信到讀完,飛鸢見言煜不發一言,臉卻是黑了不少,便知事情有些不對。
飛鸢關心自家少爺,便忍不住問:“少爺,是那邊出事了嗎?”
飛鸢不提還好,如今一提言煜滿心滿眼都是信中那描繪郎情妾意的戲碼,還有那兩句刺入他心裡的“目光灼熱”和“交談甚歡”。
他冷冷地笑了一聲,素來藏而不露的鳳眼深處此刻暗流湧動,波濤四起。
他又沒忍住看了一眼信上那刺目的兩行,好像生怕自己看錯了似的,聲音低到了骨子裡,還夾雜着些許尾音:“目光灼熱……交談甚歡?”
“好你個孤弈行……”言煜回想起她與自己分别前一日說的話,結果這才過了幾日便全然忘了!
另一邊,打完幾架之後,第九伍的所有人頓時對孤弈行服服帖帖的。
這不!孤弈行剛從外面回來撩開簾子,就發現那鮑哥已經帶着兄弟們給她,琴潇和小默收拾好了營帳裡位置最好的三張床,坐在一旁等着她回來了。
見她回來,更是笑得一臉熱情,一口一個洛姑娘地叫着:“洛姑娘,您看我們都給您收拾好了!”
孤弈行勾了勾唇,走到自己那看上去格外整潔的床榻旁,盤腿坐下。
“洛姑娘,你這一身拳腳功夫是從哪兒學來的啊?怎麼這麼厲害!”旁邊一個小眼睛的新兵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以前看過一些書學着玩罷了。”
孤弈行自然不會老實巴交地回答他們的問題,是以刻意岔開話題:“對了,還不知道兄弟們叫什麼名字呢!”
說起名字,大家頓時來了勁,全然忘了方才問孤弈行的事兒了。
第一個說話的是那最先挑事的鮑哥,隻不過此時已是沒有半分盛氣淩人的模樣,對孤弈行反倒是格外尊敬:“我叫鮑大海,是這兒的伍長!因為算是老兵,所以他們都叫我鮑哥!”
“洛姑娘,先前是我狗眼看人低,您這樣的女巾帼别跟我一般見識!”
出乎孤弈行預料的是,這人如此能屈能伸,不僅态度極好,還給道起歉來了。這可把一旁的小默給看愣了。
孤弈行眉心微挑,笑容爽朗。
“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以前的事情就翻篇了,以後誰都不許再提!我們來當兵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保家衛國。以後都是兄弟,便要共進退。”
衆人被孤弈行說得心中愧疚,但又熱血澎湃。他們沒想到這洛姑娘有如此大的氣度,心中都暗暗叫服。
“那其他兄弟呢?”
“我叫阿四!因為在家裡排行老四!我沒啥本事,就是跑得快!”說話的是之前的小眼睛新兵。
“俺叫熊二牛!俺也沒啥本事,就是力氣大,能幹活!”熊二牛說完憨笑了起來。
孤弈行見狀也笑,然而她似是想到了什麼,道:“跟兄弟們打聽一個事兒,今天後來和我打的那個小白臉,是什麼來曆?”
話音未落,鮑哥,阿四和熊二牛面面相觑。
鮑哥微微皺眉,道:“洛姑娘,不是我們故意瞞你,是我們确實也不知道那人叫什麼!我們都叫他書呆子!他一直神神秘秘的,從不透露身份。”
從不向别人透露身份。孤弈行勾了勾唇,想着這人的确和自己料想的一樣有問題。
“洛姑娘,你不會是喜歡那小白臉吧!”阿四見孤弈行不說話,還以為是因為那份心思,頓時用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看着她。
孤弈行方才喝了口茶,聽到這話被嗆得連連咳嗽:“真不是!你們别誤會!”
“喜歡就喜歡,姑娘不用不好意思!”那阿四以為她是做賊心虛,笑着起哄道,“隻是我看那小白臉除了臉長得好看點也沒什麼好的!”
孤弈行笑着搖了搖頭,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張熟悉的面龐。她下意識地撩開簾子,往京城的方向望去,笑意濃重。
“我有喜歡的人了。”
衆人就這麼有說有笑地聊到了黃昏,吃過晚飯便歇息了。但這一夜,卻并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