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沒事吧,方才有……”可憐那琴潇撩開帷幔,卻見到了非禮勿視的場面,立馬很識趣地退了出去。
她略顯尴尬地咳嗽了一聲,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回憶起剛才看到的場面。她分明看到,自家一向霸氣側漏,撩人而不自知的陛下竟被平日裡溫文爾雅的言公子壓在了身下!
琴潇知道其中或許另有隐情,但是想寫話本子的心已經蠢蠢欲動了。
孤弈行雖是個臉皮厚的,此刻也覺得有些尴尬,于是惱羞成怒地推開那人,卻見那人像開玩笑一樣合上了眼,整個人啪嗒一下壓了下來。
不是吧!什麼時候睡不行,偏偏這個時候睡?
孤弈行怒極反笑,想着自己下次可千萬不能讓這人喝酒了,不僅是個一杯倒,喝醉了之後還慣會耍無賴,不正經!
孤弈行想着他害自己如此狼狽,本欲揣他一腳出出氣,可想着京城男子多是細皮嫩肉的,恐怕受不住。
于是,孤弈行隻好耐着性子費了一番力氣把他拖到了坐闆上。
她整理了衣着,定了定神,努力恢複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狀态:“那人怎麼樣了?”
“回陛下,這些刺客是沖着殺人滅口和刺殺來的,那人隻受了皮肉傷,無性命之憂。但那些刺客都是死士,已經咬舌自盡了。”
“看來袁銳還是防了一手,不過就憑這些小把戲,還是難改其命運。”孤弈行勾了勾唇,冷笑一聲。
刺客風波過後,這一夜可謂是風平浪靜,孤弈行讓琴潇弄來了一碗醒酒湯,讓這大少爺服下。這一晚,身旁人還算安分,孤弈行難得睡了一個安穩覺。
次日,言煜睜開眼,隻覺身體一陣發酸,但頭腦已經恢複了清醒。
他低頭看到自己身上蓋着的毛毯,又望了一眼尚且安睡的女子,一時間竟想不起來昨晚的事情。
他揉了揉太陽穴,隻記得昨晚自己喝了一杯酒,然後就迷迷糊糊的,失去了意識。等到醒來,便已經是今日了。
“你醒了?”
言煜還欲細想,卻見一旁的孤弈行伸了個懶腰,向她一笑。
然而言煜能夠感受到孤弈行看她的神情與往日有幾分不同。雖然不知所為何事,但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昨日我喝醉了,之後……沒有做什麼冒犯之事吧?”言煜薄唇微啟,意欲試探,眼神卻下意識地有些躲閃。
“沒有,言公子乃正人君子,自是儀态端方。”分明是一番正經的話,言煜卻見孤弈行笑着挑了挑眉,眼神勾人。
“可我就不是了,我慣會乘人之危。”
還沒等言煜反應過來,二人之間的距離便被極速拉進,孤弈行一手撐在窗邊,完完全全地擋住了他的退路,讓他動彈不得。
言煜的耳根微微紅了,他隻覺得整個人炙熱難耐,胸口處似有一團火,想要将他吞噬。
他側過身去,目光從面前女子的臉頰中移開,一系列動作略顯慌亂,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陛下逾矩了。”
他隻道了這麼一句,卻聽見身旁的女子笑出了聲來。
“逾矩嗎?我倒不覺得。所謂男未婚女未嫁,況且這不就是昨日言公子對我所做之事嗎?”
此話一出,頭腦中關于昨日醉酒後不堪回首的記憶逐漸浮現。他分明是挑逗了她一番,然後……然後便像如今這樣……
雖說是因為刺客一事事出有因,但言煜還是沒想到自己一向循規蹈矩,喝酒之後竟能做出這等放肆之事。
此刻更是被人當衆揭開,言煜一向不起波瀾的眼眸深處暗流湧動,眼神略顯慌亂。
他正欲道歉,卻是孤弈行笑着先開了口:“逗你的,本就不是什麼大事,隻是以後在陌生人面前不要随便喝酒了。”
她故意頓了一頓,似是想到了什麼,咳嗽了一聲:“若是……到時候出了什麼事,可别怪我沒提醒你。”
言煜淺笑着點了點頭,總算恢複了往日的神色。
其實他從不飲酒,就連趙霖那家夥生日,他也總是推辭以茶代酒,這次破例卻是因為……是她。
這一刻,言煜意識到不知從何時起自己對孤弈行的感情竟有些不同了。
這種情感既不是普通的君民之情,也不是單純的知己之誼。
從礦洞相遇到而今,他好像越來越在乎她,在乎她的心情,她的語氣,以及一切與她相關的事情。而這一切,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或許,已經喜歡上了她。他喜歡的她,不僅僅是那個少年帝王,更是那個恣意張揚,敢愛敢恨的孤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