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修,難怪音樂鑒賞社那些人非要讓你進社團!”布蘭登也來了今天的宴會,一看到顧硯修過來,就湊上去叽叽喳喳。
“靠,就你剛才那鋼琴彈的,絕了!”
“哪有那麼誇張。”顧硯修碰了碰他遞過來的酒杯。
“真的!剛才我碰到好幾個同校的同學,都在讨論你。”布蘭登說。“聽說他們還偷偷拍了視頻呢。”
“為什麼?很常見的協奏曲而已。”顧硯修說。“你不是之前也聽過嗎?”
看他這幅帥而不自知的樣子,布蘭登一陣無語:“算了,你從小帥習慣了,我原諒你。”
顧硯修:“……”
布蘭登又說:“我看你跟你那個便宜弟弟關系還挺好?”
說起這個,顧硯修也很意外。
“剛才人多,我沒想到他應付還不錯。”他晃了晃酒杯。“你剛才看見了?”
諾爾:“那倒沒有。不過你彈琴的時候,他就在我附近,我看他一直在看你。”
……這算什麼關系好?
顧硯無語:“當時隻有台上有燈光,他還能看哪裡?”
諾爾卻說:“不一樣。”
至于哪裡不一樣,他哼唧半天都說不出來,最後居然憋出一句:“就是直覺!你不會懂的!”
行,他不懂。
諾爾的腦回路太跳脫,顧硯修已經習慣了。
宴會進行了一段時間,廳裡觥籌交錯,正是氣氛正好的時候。
按照慣例,宴會廳的樓上被整理成了休閑區,準備了一些室内項目供賓客打發時間。
顧硯修和諾爾上樓時,已經有不少年輕賓客聚在這裡,三三兩兩的,喝酒聊天。
“硯修!”他們一上樓,立刻就有人打招呼。
顧硯修擡頭,就看到是自己的幾個堂哥堂姐。
顧研知單手拿着一支高爾夫球杆,向烨就在他旁邊,胳膊搭在他肩上。
他穿了一套很騷包的暗紅色法蘭絨禮服,胸針上鑲了一塊鴿子蛋大的黃寶石,外頭一圈碎鑽,整個場子就數他最耀眼。
顧硯修挨個打招呼,招呼還沒打完,向烨就湊過來拐住他肩膀:“終于等到你來了。來來來,打兩杆。”
“室内打高爾夫有什麼意思啊。”
坐在旁邊沙發扶手上的女Alpha站起身:“桌球打不打?”
她表情很淡,眉眼卻很淩厲,長發挽成發髻,祖母綠耳環青翠欲滴。
這是顧硯修的堂姐顧蔓,去年剛分化的A級Alpha,已經在集團裡做事了。
她穿着魚尾長禮服,倒一點不影響她活動。她站起身,從旁邊抽出兩根球杆來,順手扔了一根給顧硯修。
“我聽你表哥說,你才給他送了好酒,這麼偏心?今天要輸了,你得送五瓶到我家。”
顧硯修接過球杆:“是之前找向烨哥幫了忙,特意感謝他的。”
向烨聽見這話,在一邊咋咋呼呼:“什麼啊?這話說得多見外。”
說着,他四下看了一圈,問顧硯修:“衣服借給誰穿了?我怎麼沒見着,帶來給我看看呗。”
說話間,顧蔓已經開了球,顧硯修一邊俯身打球,一邊回答:“陸野,就是祝姨的那個孩子。”
桌球在台上乒乓相撞,向烨小小地“靠”了一聲:“牛哔。”
陸野的身份實在尴尬,他也沒再多問,和其他幾個人坐在一起,一邊聊天一邊看顧硯修和顧蔓打球。
顧蔓桌球打得很好,這局結束時,她赢了顧硯修兩分。
“顧蔓姐可真專業。”諾爾在旁邊跟向烨小聲嘀咕。
向烨說:“開玩笑!之前顧蔓在凱納一中的時候,代表學校去打過比賽呢。”
“這麼厲害!”
“那是,你要不要跟她打一把?試試呗。”
諾爾吓得連連擺手:“我不我不,顧蔓姐感覺一杆子能把我抽死。”
顧硯修和顧蔓在旁邊坐下休息,向烨就拉着顧研知上桌去打。正挑着球杆呢,向烨餘光一掃,小聲“喲”了一聲。
顧硯修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是陸野,站在樓梯的拐角,低頭拿着什麼東西在看。
微弱的光芒照在他臉上,他沒什麼表情,看起來卻很專注。
顧硯修長這麼大,隻在電影裡見過“手機”這種東西。
旁邊,向烨抱着胳膊,上下打量着陸野,忍不住點評道:“我一直覺得這件衣服難看,沒想到這小子是個衣架子,穿得挺帥。”
諾爾忍不住吐槽:“哥,衣服也不醜吧?”
反正他覺得比向烨身上的好看。
結果向烨非常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那表情,就好像在嫌棄他眼光很差一樣。
“黑黢黢的,哪好看了?我穿上像個酒保,在吧台那邊搖冰杯的那種。”
諾爾忍不住哈哈大笑。
顧硯修也笑,剛拿起酒杯,就看到陸野擡起了頭。
這身衣服是很襯他。
絲絨的質地黑得很純粹,不僅沒壓住他身上的氣質,還很襯那雙靜默的黑眼睛。
在衆人的注視下,他收起手機,略一點頭,轉身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