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钰其實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雖然顧硯修擔任了學生會會長的職務,但是周钰會盡量減少他的工作量,把工作内容簡化之後,再在會議上提給他。
有兩回,顧硯修還撞見了周钰偷偷加班,完成顧硯修的瑣碎工作。
于是,顧硯修跟她直說:“沒這個必要。我既然簽了字,之後的工作一視同仁,不需要你幫我完成。”
周钰高興得連連感謝他,又和他商量着接了好幾個洲際競賽。
以校學生會的名義,顧硯修帶隊。如果拿獎的話,對雙方都是好事。
這些對顧硯修來說都很簡單,包括學生會的管理工作。
開了兩次會之後,學生會的幹事們膽子大了一些,敢跟顧硯修搭話了。
“會長你真的好厲害,感覺什麼東西你都會!”
回教學樓的路上,宣傳部幹事興奮地跟顧硯修說。
顧硯修平淡回應:“之前在公司裡學到過一些。”
“哇……”周圍幾個幹事都發出感歎。
顧神名不虛傳!
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們說話,顧硯修有一搭沒一搭的聽。
他話不多,這些學生也不太打擾他,有時候他回一句話,他們就能興奮半天。
顧硯修從小走到哪裡都是這樣,他已經習慣了。
幾個人朝着教學樓走,路過體育場時,有人好奇地“咦”了一聲。
“那邊在賽馬!”
顧硯修擡眼,随意瞥了一眼。
學校的馬場并不算大,賽道是橢圓形的,周圍圍了不少學生,時不時還能聽見他們發出的笑聲,不像看比賽,倒像看熱鬧。
現在馬場上塵土飛揚,一匹白馬一騎絕塵。
品相不錯,一看就是學生自己養在學校裡的。
不過馬上的騎手個子太高,體型又過于健壯,對馬匹的操控更是普通,讓它沒有發揮出原本的實力。
而在它身後,一匹棕色的馬,一看就是學校養的教學工具。
那位騎手,幾乎是挂在馬背上的。
他根本不會騎馬!
棕色的馬跟在白馬身後,飛奔過了橢圓形的彎道。颠簸飛馳間,那個沒戴頭盔的騎手發絲飛揚,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一副鋒利奪目的眉眼。
……陸野?
——
那天從網球場回來之後,諾爾氣得恨不得殺了陸野。
校規,可是他媽的有校規!
上次他爸來找校長,賣了很大一個面子,回去把他狠狠罵了一頓,警告他如果再在學校丢人顯眼,就扒了他的皮把他扔到下區去上學。
諾爾還是怕他爸的,雖然知道自己親爹不會真把自己扔去下區。
諾爾一口氣憋在胸口,一個星期了,他都快憋出高血壓了。
陸野這小子卻是自在,每天像個透明人一樣上學放學,讓諾爾看一眼就來氣。
于是這天,終于讓他找到了機會。
馬術課一個月一次,學生可以自帶馬匹,也可以用學校準備的馬。自由活動期間可以比賽,但安全第一,要穿戴整套的護具。
學生們一解散,諾爾就牽着自己的馬,走到了陸野面前。
剛才統一訓練的時候他看見了,這小子根本不會騎馬。
也是,下區來的賤民,一匹馬的價格可比他的命都貴。
“陸野,比一場?”
陸野擡眼,就看見了諾爾不懷好意的眼神。
隻是短暫的一個對視,陸野就單手牽着缰繩,繞開諾爾走了。
公平競技?又不是拍電影。他在港外區待慣了,從來沒有什麼體育精神。
如果諾爾要打一架,他倒是可以奉陪,找個沒有監控的地方,生死不論。
陸野牽着馬剛走兩步,身後就傳來了諾爾的叫嚣。
“你别是不會吧?我說,顧公館光馬都養了二十匹,你的好哥哥沒借你一匹騎一騎啊?”
陸野回頭。
就看到諾爾笑得惡劣,臉上的肥肉擠成了一團。
“那咱們的學生會會長,還真是夠小氣的。”
——
陸野翻身跨上了馬。
為什麼要和諾爾比?不重要,他雖然不會騎馬,但是會開車。
馬匹并不馴服,在他胯·下躁動地踏着蹄子。
他不知道騎馬還要戴頭盔,扭頭看向諾爾時,就見他一邊穿護具,一邊不懷好意地沖他笑。
陸野沒下馬,隻是扭頭打量起了場裡的地形。
很簡單的跑道,橢圓形,直道不長,彎道很規律。
他剛才看到有人騎着馬在這裡兜圈,時速40km/h上下,比賽時應該會更快。
賽馬場的内容簡單,陸野收回目光時,諾爾已經騎着他的高頭大馬走到了陸野旁邊。
馬鼻子裡噴着氣,諾爾把馬騎過來時,還騷包地讓馬颠了幾步盛裝舞步。
“怎麼樣?”他咧嘴看着陸野。
陸野卻很平淡:“賭什麼?”
“什麼?”諾爾沒反應過來。
“彩頭。”陸野說。“你們這邊的比賽沒有?”
諾爾大笑起來:“彩頭?我說,你渾身上下有一件值錢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