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朝念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多久能完事。”
江逾白緊了緊手上的繃帶:“帶傷費力,二十多分鐘。”
“成,我去那邊涼快地方坐會兒。”祁朝念伸了個懶腰,往樹蔭底下走過去。
這一會兒功夫,對面那群男生已經浩浩蕩蕩的站到了他們面前。
高陽吐了口煙,隔着煙霧看了看江逾白那淤青遍布的臉,嗤笑一聲:“不是吧大哥?昨天被我們揍成那個死樣,今天還敢不帶人過來?”
旁邊穿着黑色緊身衣的男生揚了揚下巴,狂妄的說:“帶人?他帶誰啊,牆角那坐着的死男人婆啊?”
“就是啊,除了那個死男人婆誰願意跟他整天貼在一塊兒啊。”旁邊人嬉笑着附議。
野狗狂吠罷了,祁朝念戴着耳機,壓根懶得聽他們幾個說什麼。
江逾白垂着眼皮,輕快的掃了他們一眼:“誰先上。”
幹淨又利索,像是絲毫不想跟他們浪費時間。為首的男人眉毛都快擰成麻花了:“你狂什麼呢?昨天連手都不敢還,今天裝什麼大爺?”
江逾白隻是淡淡的看了看他們,撸起袖子,扯下自己的書包,向祁朝念扔了過去:“接着。”
“哦”祁朝念接過,又開始刷手機。
好似不在一個維度的高陽等人:“?”
“草!你特麼無視誰呢?”高陽一拳怼在江逾白肩膀,但面前的人卻穩如磐石,絲毫沒動,反而高陽覺得自己手勁使太大,有點發麻。
“你?”
他回想起昨天被一巴掌扇到的江逾白,已經開始懷疑面前這個淡定自若的人是不是被奪舍了。
高陽有點尴尬,趕緊給自己找台階:“你這麼狂,是不是帶人來了?在哪眯着呢,有本事讓他們出來!”
說着,一群人開始東張西望。
江逾白把嘴裡的糖換了個方向含着,不慌不忙道:“别找了,就我一個。”
高陽疑惑的打量了下江逾白,看着他不想騙人的,才咽了下口水。
一旁的黑色緊身衣笑出聲:“我就說嗎,要不是他昨天踩了狗屎運,誰會真來幫他。爹媽活着都跟死了一樣……”
“咣——”
江逾白速度極快,一拳狠狠的砸在那人臉上。
黑色緊身衣一個踉跄,直直撞上身後的牆壁,他顫抖的摸了摸麻木的鼻尖,鮮血一片……
“你有爹媽管嗎?”江逾白颌首:“雜種。”
“草……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黑色緊身衣一拳揮過去,卻在馬上要落下的一瞬間,被江逾白穩穩接住。
他有些錯愕:“你——”
“靠,你是挨打沒夠是吧!”高陽第一個沖了上去。
六七個人的拳腳如同雨點般砸下來,江逾白敏捷的找出空隙鑽向外圍,掐住高陽的脖子揪到自己身前,與幾人迅速的拉開安全距離後,他一拳砸在高陽鼻梁,聽到悶哼一聲,高陽瞬間失重,江逾白當胸一腳,将他踹出老遠。
轉過頭,一個紅毛張牙舞爪的向他撲過來,他靠着牆面迅速轉身繞後,一記肘擊,那人瞬間無力,江逾白順勢抓起他的頭發狠狠的把人砸到牆面。
“啊——”一聲尖銳的叫聲過後,紅毛捂着臉跪坐在了地上。
一瞬間倒兩個,剩下的四個有點愣神。
江逾白得空喘氣,朝他們挑了挑眉:“看哪兒呢?”
這四個人才想回過神看他,但一切都來不及了。
江逾白早已三兩步沖了過來,其中一個男生還沒來得及看輕,左臉就傳來了骨裂般的疼痛,他瞬間騰空,毫無防備的向身後倒去,陣痛襲來,被摔的幹嘔。
緊接着,沉悶的響聲不間斷的回蕩在寂靜的角落,一聲一聲,更重更猛。
祁朝念打了個哈切,看着江逾白遛狗式的打法,伸手掏出了手機,按進了張迪的聊天框。
一朝一念:〈不用來了。〉
愛迪生:〈?完事兒了?〉
一朝一念:〈還沒有。〉
愛迪生:〈那就是有難度?我還是帶人過去吧?〉
祁朝念擡頭看了一眼橫七豎八躺在地上,隐隐抽痛的那些人。
江逾白蹭幹淨嘴角的血,不所謂的在指尖撚了撚,下蹲,單手使勁抓起高陽的頭,五指收緊,低聲問:“昨天打爽了嗎?”
高陽的鼻子止不住血,眼睛已經腫的隻剩一條縫,望着江逾白眼裡道不明的笑意,吃痛的喘着粗氣:“你個死媽的……你特麼昨天,是裝的?”
江逾白一拳又砸下去。
“啊!”高陽捂着被打麻木的臉,痛苦的吸氣。
江逾白“嘎嘣”一聲咬碎了嘴裡的糖,低頭,貼近了高陽的臉,感受着他顫抖的呼吸,溫聲道:“我問你呢,昨天打沒打爽,回答我?”
“嗯?”
他眼皮微垂,嘴角輕佻,就好像在審視一個微不足道,可笑至極的階下囚。
高陽大氣都不敢喘,疼的渾身抽搐,害怕的搖着頭:“不……不不爽……”
“咣!”
又是一拳,高陽捂着腹部,一口血水噎在喉嚨,幾近要吐出去。
江逾白拎着他的領子把人硬生生揪起來:“不爽啊?”
他都那麼賣力的在演了,竟然還不爽,什麼意思?
高陽快哭了:“爽!爽!我服了我服了……”
下一秒,高陽就被重新摔在地上。
江逾白站起身,臉上戾氣未退,眯起眼睛朝他笑:“我今天也挺爽的。”
祁朝念感慨的咂咂嘴。
這些人欺負上江逾白,算是踢到鋼闆了。
手中張迪消息一條接一條的彈了過來。
愛迪生:〈我帶人已經過去了,你咋不回話,不會你也挨揍了吧?〉
愛迪生:〈說啊?怎麼還不出來?是不是人太多解決不掉了?!〉
祁朝念覺得他吵死了。
一朝一念:〈不是。〉
〈他還沒打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