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撕了手上已經沾了血的繃帶,慢悠悠朝祁朝念走過去,伸出手:“書包給我。”
祁朝念把懷裡的書包遞給他,看看還在地上躺着沒緩過來的這些人:“你下手真狠啊,你昨天就這樣的話還至于今天再把他們約出來?”
高陽捂着還在留血的鼻子,艱難的爬了起來。
江逾白從包裡翻出兩塊手紙遞過去,淡淡的說:“止血。”
高陽驚恐的擡頭,面對江逾白突如其來的好意隻覺的後背發涼,連忙搖頭:“謝謝謝謝,不用了不用了。”
江逾白自顧自的把紙撇到他身上,随後又把祁朝念扯到跟前:“和祁朝念道歉。”
高陽和躺在一旁的黑色緊身衣對視了一眼,半天沒動。
江逾白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倆,冷冷的警告:“你們要是想這事有完,跟祁朝念道歉。”
他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高陽等人也不敢再反駁,連忙點頭哈腰的看向祁朝念:“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幾個嘴欠,那天不應該在背後罵你的。”
因為之前祁朝念跟一個高陽看上的女生在一起了,這人嫉妒心爆棚,看不慣她,一直在外傳她謠言。
江逾白指了指旁邊的黑色緊身衣:“還有你。”
黑色緊身衣有點不服氣,憤憤的咬着牙半天才擠出一句:“對不起,我不該罵你。”
祁朝念看着這幾個人剛才還嚣張跋扈,這會兒就卑躬屈膝的給他倆道歉,有些忍俊不禁,一下子就消了不少氣。
“行了行了,懶得跟你們這幫傻逼計較。走走走,我餓死了。”祁朝念一揮手,推着江逾白走了。
兩個人順着泥濘的小路往出走,祁朝念時不時看向江逾白貼着創口貼的側臉,斟酌了一下,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說你下次别那麼莽撞,他們罵來罵去也就是那幾個詞,我早習慣了,犯不上跟他們動手。”
江逾白不以為然的說:“本來沒想動手,他們說話太惡心,我聽着反胃。”
祁朝念看着江逾白的那張冷臉,情不自禁笑出來。
“笑什麼?”江逾白瞪了她一眼。
祁朝念的眼睛彎成月牙,笑的極其好看:“笑你看着生人勿近的,其實總是為朋友兩肋插刀。”
回想起跟江逾白的相遇,其實也不過是江逾白兩天沒吃飯,餓的在課上差點暈厥,她請他吃了碗麻辣燙,本來她都沒覺得有什麼,江逾白卻說這人情他一定會還,祁朝念覺得他有意思,經常帶着他玩。再後來,他倆就這麼成為了好鐵子。
江逾白被拆穿,不自然的摸摸鼻子:“矯情什麼呢。”
祁朝念戳戳他的肩膀:“你就是嘴毒,其實啊……”
“其實什麼。”
其實誰對你好你都知道。
“其實你人更毒!”
江逾白:“當你誇我。”
張迪正好從校門口出來,身後還跟着一大幫小混混,個個手裡都拎着個棒球棍,路過的學生都紛紛避之不及。
祁朝念看了看這陣仗,不由得張大了嘴:“張迪?你這,你搖了幾面包車人啊?還有這,棒球棍,你哪來的啊?”
張迪一臉怨氣:“為了你倆特意去體育館偷的!還真以為你倆出啥事了,我兄弟都叫好了,結果都沒用上。”
“我倆沒出事你還挺失望?”江逾白笑着打趣他。
張迪真佩服他的邏輯能力:“我是這意思嗎?下次自己能解決就别告訴我,我在外面幹着急還不用我幫忙。”
祁朝念跟江逾白相視一笑,知道這是沒給他出場機會鬧小情緒了。
身後一個小混混砸了咂嘴:“啥意思啊迪子,還打不打了?”
有人附議:“就是啊等半天了?”
張迪歎了口氣:“完事兒了,都散了吧散了吧。”
“啊?我靠,我剛被你折騰來就這麼散了?”
“你玩兒我呢張迪。”
“少來了,今天這頓飯照請不誤,行了吧?”張迪生無可戀的說。
那小混混臉色一變,開心的摟上張迪的肩膀,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哎呦你早說啊,走走走,我就知道你最夠意思!”
“還是老地方呗迪子!”
張迪嫌棄的拍開他,指着江逾白咬牙切齒說:“江面癱,你欠我一頓飯聽到沒?”
祁朝念笑的合不攏嘴:“你自己榄的活跟我倆啥關系?”
張迪不樂意了:“嘿?卸磨殺驢啊,我要不是為了你們能喊這麼多人過來?”
“好好好。”江逾白哭笑不得:“欠你的欠你的。”
張迪撇了撇嘴,問他倆:“要不要一塊兒,櫻花路的那家燒烤店,撸一頓去。”
江逾白搖搖頭,想拒絕。
“江逾白!”
江逾白朝聲音的來源看過去,就見到賀欲燃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在一群人面前站定:“幹嘛呢?”
他警惕的打量着張迪等人,見他們一個個手裡都拎着家夥,把江逾白往後拉。
“你們沒完了是嗎?”賀欲燃朝着懵逼的張迪厲聲道。
張迪遲鈍的跟身後的小混混對視兩眼:“不是,誰?我們?”
賀欲燃:“沒記性是吧?還來找麻煩……”
“燃哥,你誤會了。”江逾白憋不住笑,拉着馬上就要着火的某人,臉不紅心不跳的來了句:“我不認識他們。”
張迪:“?”
祁朝念扶額。又開始了,江大影帝。
“不認識?不認識這群小混混跟你講話,你們是朋友還是……”
“問路的,好了好了走了。”江逾白攬着他的肩膀強制拐彎。
賀欲燃語重心長:“那你也離這些人遠一點,少跟他們打交道。”
江逾白聽話點頭:“嗯,放心,我不會教這種狐朋狗友的。”
“……”
張迪看看他,又看看祁朝念:“誰?他說誰是狐朋狗友?”
祁朝念緩緩伸出食指:“你。”
“?”張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