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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蘭松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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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紀并未直接走上前去,側身躲到了樹後,隻露出半張清麗的臉來。

不知上次離征來府裡做了什麼,引得嫂嫂這樣奇怪。

隻見秦晔疾步踏出,将随侍的人也甩開了幾步。看到來人時,又稍稍往後挪了挪。

聽不清離征說了什麼。從他捧了封信,屈身雙手奉上的動作來看。他說的應該是:“勞煩夫人将這封信交給安紀姑娘。”

秦晔接過信,輕輕吸了口氣,看着離征躬身行禮,幹脆離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等離征走遠了,安紀才從樹後走出。看看離征消失的方向,又看看自家府門,心道:“離征沒有什麼禮數不盡的地方呀。嫂嫂是怎麼了?”

說到那封信,安紀也是很好奇的。

幾個時辰前,那人與她街上偶然遇到,遭了自己一頓刺兒。現在又派人送信來,是要跟自己說什麼?

于是一進府門,便朝秦晔房裡去,做出有事同她說話的樣子:“嫂嫂,雲洛已經正式成禾香齋的夥計了。”

她趁勢瞟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書信,上面果然寫着:安紀姑娘親啟。

秦晔幹笑了聲,“那就好。”又拿起桌上的信遞給她,“上次送雲洛回的人今天又來了,給你送了封信。”

“安紀姑娘親啟,這幾個字倒是寫得朗逸生動。”秦晔偷看了安紀一眼,問道:“這人是誰啊?”

“前幾天偶然認識的。”

安紀不知她說的是送信之人還是寫信之人,心裡又想早些回房,看看甯叙信裡究竟寫了什麼。打了個馬虎眼,便往自己房裡走去。

那封信用棉紙钤印封得很整齊,縫隙内散逸出淡淡的蒼壁墨香。她沿縫撕開,目光掠過信的内容,心中也跟着默念出來。

“安紀姑娘。昨日一别,約五日為期。然今日入宮方知,彼時為蘭松佳節。念及姑娘清譽,此時節不宜。若姑娘不便,願即告知,可另擇他日。甯叙。”

安紀看了信直搖頭,這樣公事公辦的語氣,倒是像他。

八年前是根木頭,八年後還是根木頭。不知這木頭若是有天開竅了,是不是可以雕出花來。

她摸了摸信尾遒勁有力的落款名字,壞心眼地想着,若是被她勾了去,該是多有趣的事情。于是收好了信,拉開書桌旁的椅子,拾筆寫起回信來。翠眉輕挑,眼裡狡黠之氣橫顯。

“王爺千福。蒙您顧念,臣女感恩佩至。自問問心無愧,浮言何足挂齒?欲避世俗眼目,則終難共行。臣女此間無慮,惟聽尊便。安紀。”

她雖心波微動,可回信字裡行間依舊維持着她對外一貫做出的靜雅恭謙之态,也是仿着甯叙公事公辦的語氣。隻是寫到問心無愧時,暗自偷笑了一番。

封好了信,封皮卻留了空白。她要自己送到王府去。

上午還是晴天,臨近日暮時,卻飄起了濛濛細雨。

她是第一次來定北王府。聽聞皇帝在甯叙回京半年前,便派殿閣部主持修繕王府,迎接甯叙歸來。

眼前這飛檐翹角、氣勢渾成的府邸在斜風細雨中更添了些沉靜威嚴。她暗暗想:看來陛下還挺心疼自家幼弟。

她收了傘,雨滴順着傘面滑落而下,在地上滴出小片水漬:“請通傳一聲離儀衛,安紀有事求見。”

安紀靜靜看着小厮走進高門,須臾間,領着離征匆匆走出來。

“我的回信,請轉交你們家王爺。”安紀将手中這封缺了啟封詞的信交到離征手裡。

離征接過信,有些吞吞吐吐,“屬下明白。隻是……主子現在不在府裡,隻能晚些再奉呈上去。”

安紀“哦”了一聲,也沒再追問什麼,轉身要走,又聽見離征叫她:“安姑娘,是否要進府中來坐坐,主子可能很快就回來了。”

“不用了。”她語氣恹恹。

密密細雨暈起了薄薄一層霧汽,讓人看不清雨滴是如何落下來,融進那青石地磚裡的。

“王府主人不在,我怎好冒昧打擾。日後若有機會,再來喝杯茶吧。”說完,她朝離征微微颔首。轉身撐了傘,輕輕提起裙擺,下了門堂台階,在朦胧雨幕中離去了。

一刻後,門口小厮聽見漸行漸近的馬蹄聲。車停後,趕忙上去撐傘。

甯叙今日穿了身皂色便服,腰間挂了隻鍍了溫潤華光的玉符。這是出入宮門所用信物——他方才又去了趟宮裡。

“主子,安紀姑娘的回信到了。”

甯叙“嗯”了聲,沒有按着平日裡先去更衣的習慣,徑直走向書房。步伐稍急,衣擺翩飛間露出靴上的幾顆泥點。

他拆了信,映入眼簾的是安紀靈動隽秀的小楷,偶爾有幾個字透着蓋不住的行書模樣。

今日他才将“字如其人”一語理解得最為透徹。這小楷如安紀平日端莊娴雅的做派一般,至于這行書……

想到這裡,甯叙不禁搖了搖頭,嘴角笑意全然藏不住。與安紀來往不過數次,但他已經察覺到,這姑娘性子裡可有與外表看上去不盡相同的東西,他竟覺得,似在什麼時候見過她一樣。

他用食指點了點信中安紀的落款,聲音輕得像在她耳邊低語般:“表裡不一。”

看完了信,甯叙才想起問這信是什麼時候送到的,叫了離征進來。

“約摸着一刻鐘前,安紀姑娘送了信來,沒多做停留便走了。”

“她是自己過來的?”

“是的。”

聽了這話,甯叙方才還眉眼微漾,瞬間又凝結成了寒霜冰雪之狀,似是從春日一下子入到隆冬。他重新拿起安紀的回信仔細讀了一遍,歎了口氣,帶上了些心虛。

她是懂怎麼撩撥人心的。

問心無愧……沒怎麼停留。她是公事公辦,光明磊落,倒是他心思不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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