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東西能讓人看得這麼入迷?
江隐咬下薯片的一邊,同樣擡頭去瞧。
少年人的身子單薄,膚色白皙,雙唇慘白,桃花眼長而微彎卻看不見光,柔順的黑發乖巧地垂下,眼鏡架在小巧鼻梁上。
"你在看他啊。"
"什什麼啊……"曹梨園整張臉被點着了,跟趕走年獸的春聯一般紅,盡管如此她還是為自己辯解反駁:"我才才沒有在看他,我隻是隻是在看桃子。"
"謝品姚不是在那邊嗎?"江隐的手指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我,我……"曹梨園的舌頭打結。
"怎麼了嗎?"紀念慈從後面探出頭。
"她戀愛了。"
"胡說八道!我才沒有!隻是普通的同學關系而已,對,同學關系而已,我們沒有什麼其他關系的,你不要亂猜。"
"如果你不喜歡為什麼要說那麼多話,你就是喜歡。"
曹梨園從紅凳子上滑落,将臉埋入兩手之間,就是忘記把紅透半邊天的耳朵也給一起埋進去了。
"怎麼了?"謝品姚上了個廁所回來就看見番茄成精:"吃錯藥了?"
"是無可救藥地陷入愛河了。"江隐蹲在她旁邊戳她。
"假的?"
"真的。"
"誰這麼倒黴被她喜歡上了?"謝品姚左顧右盼。
"人剛走。"
"你該不會騙我吧?"
"除非我跟你一樣閑。"
"帥嗎?"
"沒看見,太白了。"
"什麼叫太白了?"
"皮膚太白,晃眼睛。"
"白皮膚?"
"嗯,巨——白,跟反光闆一樣。"
"嘶……我好像知道是誰了。"
輪到六班上跑道走方陣,班主任将學生喊了起來。
江隐拉着紀念慈先行離開:"先走了,晚點聊。"
說是晚點,實際一下便忙到下午放學。
"晚上吃什麼?"江隐除去小布丁的外包裝。
四人感到苦惱。
"要不要來我家吃火鍋?這兩天我爸媽不在家。"曹梨園提議。
"我雙手雙腳贊同,蘿蔔你和我們一起嗎?"江隐感受到握住她的手被捏了兩下。
"嗯,我也去。"
"那我和曹狸先去把鍋子給熱了再煮一鍋飯吧,桃子你和蘿蔔去買點丸子?"
謝品姚的小布丁隻剩下了一根棍子于是順手把它丢進了垃圾桶:"行。"
"那我們先走了,一會見。"江隐笑着朝紀念慈揮手,頭也不回地紮進落滿餘晖橙光的分叉路,而謝品姚和紀念慈則是走入被建築下的陰影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