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紀念慈拖住腮幫子坐在樹蔭底下。
"你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看着你歎氣的嗎?"謝品姚撕開糖果的包裝塞進嘴巴。
紀念慈看他一眼,又望向蹲成兩團在地上拔草的曹梨園和江隐再一次重重的歎了口氣。
"不是,"謝品姚覺得莫名其妙:"你在這裡跟我打什麼啞謎呢?你氣歎的再重也隻會對全球變暖做出貢獻不會傷我分毫。"
"你說,她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
"什麼真的假的?"
"阿隐昨天回去寫檢讨,我幫了她,她和我道謝,我開玩笑,問能不能給我個親親,然後……"
"什麼?!!"他的聲音太大,惹得不遠處的曹梨園好奇地擡起腦袋往他們這邊來。
"你們聊什麼呢?我也聽聽。"她湊上前去。
謝品姚将她的身子掉了個頭:"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瞎慘和。"
曹梨園不樂意了,癟了癟嘴:"說誰小孩子呢!你欺負我小心我告訴我媽!"
"嗯嗯嗯是是是,告訴你媽,好了一邊玩去吧。"
曹梨園窩囊地走開,看着她走遠,江隐還在原地拔草,謝品姚重新清了清嗓子,小聲打聽:"你說的那種親是那種,還是那種?"
他的食指指向臉蛋,又僵硬地挪到嘴唇下方。
"臉。"
謝品姚摸摸胸口:"吓死我了,我還想着你們進度這麼快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結婚了。"
隻是這麼仔細一想好像又不太對:"都親了……她還是沒反應?"
盡管非常不想承認,但紀念慈還是如實回答:"對……"
"好慘啊你,但說實話這其實不能怪江隐,畢竟她家裡都沒有一個正常人,連喜歡都沒學會就讓她學愛有點太難了。"
"我知道,但我還是感覺自己很沒用。"紀念慈把臉埋進雙手當中。
謝品姚拍拍她的肩膀:"沒辦法,誰讓你喜歡上了一塊木頭,隻能軟磨硬泡了,祈禱她有一天可能開竅吧。"
江隐拔草被遠處經過跑道的主任看見,他先是大吼一聲,質問江隐:"哪個班的!"
江隐自然不能自報家門啊,被抓住鋒鋒不得讓她死于檢讨的海洋。
她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地逃走了,氣得主任一個中年男人頂着啤酒肚死命追趕。
紀念慈看到這一幕自然不能再繼續逗留下去:"我先走了。"
"嗯,好走。"
一個中年男人的體力和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人相比差距大的不是一點半點,主任最後隻能眼睜睜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原本灌滿啤酒的肚子這回灌進一肚子氣,遂午間開啟廣播一個勁地罵。
江隐将書本立起來躲在後頭,朝紀念慈悄聲抱怨:"你說他至于嗎?"
"嗯……對于主任來說很有必要吧。"
下午的自習課被班主任拿出來排練運動會的開幕秀,因此課桌被擠到兩側,空出中間的位置。
其他人很好分,男生跳男步,女生跳女步,就是江隐和紀念慈,身高相差無幾,不好分啊。
文靜問:"你們誰跳男步誰跳女步?"
"我跳……"
"我跳男步吧。"紀念慈先江隐一步說出。
江隐原本想要再争取一下,結果文靜直接拍闆:"好,那江隐你就跳女步吧。"
"你都不讓我試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