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學校食堂還是一如既往的難吃,不過好在應對這種狀況江隐早已是熟手,她悄悄從包裡拿出一瓶腌制的蘿蔔:"吃不?辣蘿蔔。"
紀念慈點頭:"要一些。"
江隐把醬放在旁邊的鐵椅上,用勺子擓出一大勺放到鐵質的蓋子裡再端到桌面,眼睛還時不時擡起來環顧四周。
沒法子,前段時間有學生自己帶辣白菜到學校吃被巡視食堂的主任逮住,被罰寫了八百字的檢讨在國旗底下朗讀。
主任也說了,以後不允許再發生這種情況,并且張口閉口說是為了學生好。
江隐覺得還挺神奇的,怎麼會有人放屁都要比說的好聽呢?
所以現在就隻能偷偷摸摸搞了。
江隐把一部分倒到紀念慈的飯上,另一部分則是蓋到自己的飯上。
"還有一個雞蛋。"她打開塑料袋将早晨煎的雞蛋取出來放到紀念慈的鐵盆裡:"吃吧。"
紀念慈并沒有吃那片煎雞蛋,而是把它分成兩半,一半給江隐:"我們一人一半。"
"啊?我也有份啊。"她把頭低下去又擡起來。
"嗯,太大了我也吃不完。"
"哇,那我今天可真是撿了大便宜了。"江隐肚子早就癟地打鼓了。
她是迫不及待的拿起勺子,也不管上面還沾着辣蘿蔔的汁水,挖起一勺米飯,就着辣蘿蔔、雞蛋和學校提供的雞肉一并塞進嘴裡。
那味道,簡直是要幸福的升天了。
接下來的時間段裡江隐手裡的勺子幾乎沒有停頓過一刻,盤裡的肉蛋菜的消失速度堪稱一絕。
眨眨眼,一大盤米飯就隻剩下幾粒粘在鐵盤邊緣和底部。
少年人的飯量還是如此的驚人。
而一早便吃了八分飽,停下勺子的紀念慈坐在對面看完了整場吃播。
"吃飽了嗎?"她問。
"嗯,飽了。"江隐摸摸肚子,困得恨不得就地入睡。
"那我們走吧。"
她們端着盤子走到外面将餐盤洗幹淨後放到收集籃裡。
"阿隐。"
"嗯?"她的回應有些模糊不清。
"對你來說什麼是喜歡呢?"
江隐摸摸下巴,怎麼感覺這個問題總在哪裡聽過呢?
"喜歡?額……不知道。"
"那你喜歡我嗎?"
"喜歡。"
"那你的喜歡是怎麼樣的?"
這問題聽着奇奇怪怪的但江隐還是有好好的思考。
"是重要的人?"
"有多重要?"紀念慈頓住腳步,擡頭仰望一腳踩住下一格台階,雙臂扒住鐵欄杆的她。
"這輩子最重要的人,而且是唯一的,獨一無二的存在。"
陽光傾瀉而下,從階梯一節伴一節的滾落,連帶着一顆青澀的檸果。
江隐摸摸後頸,總感覺她們之間的氛圍怪怪的。
"阿隐。"
"啊?"
"你能牽一下我的手麼?"
雖然不明所以但她還是照做,握住紀念慈伸出的手。
"然後把之前那個話,再再說一次吧。"
江隐覺得這一刻還蠻像那種什麼,求婚宣言的,于是順手拉起紀念慈的另一隻手不老實地擺動:"诶喲我們念慈啊是我此生最重要,最在意的人。"
羞澀的暗戀者悄摸擡起一點西紅柿臉,就好巧不巧地撞進了被暗戀者眼眸中裝載着星星點點的笑意裡。
"那,那個,我去個衛生間!"紀念慈甩開拉住她的手,急匆匆地跑開,留下江隐一個人疑惑地撓後腦勺。
可是,廁所不是在另一邊嗎?
她轉身往樓上走,湊巧遇到了下來交作業的紀品姚。
"怎麼就你一個?"
"她跑掉了。"
"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