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對你的了解因為這點事就這樣從家裡跑出來不是你的風格啊,按一般來說你不應該死皮賴臉的求她原諒你嗎?"
江隐的筷子攪動碗裡的食物:"這次有些難受……"
"能讓你難受的人,哇,你其實真的很看重她,打心眼裡看重她。"
"嗯……"
安琴夾起面條吹涼後放進嘴巴咂巴兩下:"額,雖然冒昧但是她對你說了什麼啊?"
"……我問她我不是她的朋友和家人嗎,她沒說話。"
一開始安琴覺得誇張:"至于嗎,不就沒說話嗎?"
"至于。"
本想再說幾句讓江隐就這麼過去但轉頭那麼一想,要是自己真心對待的人在這種問題上面沉默她絕對會比江隐還要難過千百倍,不哭得昏死過去這件事絕對過不去。
"好吧,你是對的,這件事真的超級至于。"安琴喝了一大口可樂:"我本想着作為一個,額,成年人我還能給出一些建議呢。"
江隐覺得有些好笑,難得提起嘴角:"那有沒有好用的建議?成年人。"
"沒有。"安琴苦着臉看樣子真的想了許多:"哭一下呢?不是說哭出來心情會好很多嗎?反正我哭過了就不管了。"
江隐的手指滑過鐵罐子的邊緣:"我的淚腺早就死了,哭不出來。"
"那我想不到了。"
江隐聳肩,吃着碗裡的麻辣燙。
湯底逐漸減少,裡頭的食物從辱罵彼此擠占空間再到僅剩幾片菜葉子漂浮在上頭。
周圍吵鬧的客人來了一波,吃飽後抱着大肚子客人走了一波。
安琴和江隐平攤了麻辣燙的費用,她們伫足于小推車前,年長些的問那個年幼些的:"你一會兒回家還是怎麼說?"
"去你家住一晚,可以嗎?"
"可以,怎麼不可以了。"安琴沒有拒絕。
電瓶車拉着兩人回到安琴的屋子。
地方不大,就一室一廳,但安琴卻經常和她叨叨她的這個小窩。
"我省吃儉用好久好久才買了下來呢,那個時候一天要打三份工,不過好在那種苦日子結束了。"她笑得燦爛。
"我沒什麼衣服,你就先穿這套吧。"安琴拿出一件白背心和一條短褲。
雖說現在是秋,但天氣卻還是格外的熱。
"成,謝了。"
"诶,你跟我誰跟誰呢。"
江隐洗過澡走出浴室卻沒見到安琴,她沿着煙味走到陽台。
"嚯!你怎麼跑來了!"她匆匆掐滅手裡燃燒的香煙,畢竟人家還是祖國的棟梁和花朵呢,自己怎麼能帶壞人家。
"給我一根吧。"
"啊?"安琴傻眼了。
"啊什麼啊,煙不是也能解憂嗎?"江隐覺得這人的模樣傻不拉幾有些好笑。
"你聽我說抽煙不好,真的很不好,你……"
"别你啊我啊,好不好的了,你就說給不給我吧。"
安琴猶豫了那麼一下就給她了,想着這小孩被煙嗆到會知難而退。
江隐點燃香煙,學着大人樣子吸入。
毫不意外,作為新手的她根本受不了尼古丁與其他物質糾纏成一團的刺激,身體比她先一步發出了紅牌警告。
江隐發出的咳嗽異常激烈,本以為會知難而退,結果她在安琴驚訝的目光中又吸入第二口。
歡悅的小人插着翅膀吹響美妙的交響樂,并為負面的情緒關進一座監獄,短暫地将它們與這個世界隔絕。
江隐睜開眼睛,她終于理解了為什麼大人會幾乎瘋狂的與香煙堕入魔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