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宛若一陣暴雨,淋濕衆人後怕拍屁股離開,留下憤怒或悲傷的人們在原地繼續被迫接受遺留的潮濕。
上周四和周五考的下周五成績就出了,說是為了學生們加班加點趕出來的。
雖說先前就傳出成績會早出,但這麼早出誰也沒想到,本以為還可以活過這周末,現在看來是很難了。
"曹狸呢?你不會把她吃了吧!"江隐裝出一副驚恐的模樣,結果就是被迫吃下謝品姚的一擊肘擊。
"好粗魯啊~"她揉搓着被打的肩膀撚起柔弱的嗓音。
"閉嘴,不然讓你見見沙包大的拳頭。"
"嘤嘤~"
在眼前二人玩鬧的時候紀念慈口袋裡的電話開始震動,她順手接起。
"曹狸?"
這下原本你追我趕的二人停下了,豎起耳朵認真偷聽。
曹梨園給他們報了個地址就匆忙挂斷電話,跟個什麼間諜似的。
再打過去隻流露出冰冷的女聲以及講着流利且标準的英語的男聲,好嘛,這人直接關機了。
按照她給出的地址,幾人乘坐公交車出發了。
那家店是一家奶茶店,外頭放着粘哒哒的折疊桌和塑料凳,他們在角落找到了用校服外套将自己的腦袋包裹得極為嚴實的曹梨園。
"哦咦!"江隐掀起她的"新帽子",卻将人吓得從紅凳子上掉下去。
"不至于吧,我有那麼可怕嗎?"說着放下從别處拿來的凳子擺到桌子旁,紀念慈順勢坐下,謝品姚則是落座于曹梨園旁邊的凳子。
"怎麼了,你看起來像個小……"曹梨園一把将她拉到身邊,因此最後一個字被迫吞回肚子。
"小聲點!這難道光彩嗎?"她拼命壓低聲線。
"你還真去當小偷了?"
"你放……咳,比當小偷更嚴重……"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想過這件事如此這般重大,不由地收起原本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樣等她再開口。
曹梨園的雙手握住裝有奶茶的塑料杯微微發顫,她的腦袋低垂,校服外套遮住了她的神情。
"我……我……我月考考砸了……"
三人一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發出一聲不屑的"切––"。
"這很重要好不好!"
"還好吧,感覺不如我考的兩百分。"江隐往嘴裡灌一口水。
"隻要不犯法就沒有關系。"紀念慈笑笑。
"就這樣?"謝品姚更是平靜的不得了。
"你們幾個怎麼都不安慰我!"原本準備爆發的情緒又癟了下去:"我回去肯定會被我媽罵死的……"
"分都已經出來了就别想那麼多有的沒的了,看開點,一次考試而已。"
紀念慈則是安慰似的輕撫她的後背。
"可是他要請家長!"
江隐更加無法共情了:"不好意思,雙親死掉的人沒有發言權,過。"
"雙親跟死掉差不多,過。"
紀念慈也做不到完全共情,畢竟這些年一直是江隐在帶她,父愛母愛早就散的差不多了:"抱歉,我的父母也不在身邊,給不了你好的意見。"
"啊……難道就沒有人能幫幫我嗎?"
"你還是跟老老實實跟徐姨說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人要視死如歸一些。"江隐拍拍曹梨園的肩膀。
"诶,有點羨慕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