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隐還沒吃飯所以就到旁邊的店裡買了兩個大包子,就着安姐剛剛給她做的奶茶吃了下去。
吃完溜到後面換衣服,穿圍裙。
從穿上圍裙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不是江隐了,她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做奶茶機器。
不過這也算不得壞事,至少手裡有事做了腦子裡就不會想那麼多了。
從下午持續到晚上九點半奶茶店閉店,江隐覺得自己快要累死了。
如果現在給她一個能從哆啦A夢的口袋裡任意拿一個東西的機會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的任意門,一打開,直接到家睡覺。
江隐搭乘公交車,并在座位上昏昏欲睡。
不過車開得并不平穩,頭總是能夠撞到玻璃,不過也得虧開的不穩這才讓她勉強保留了一絲清醒,畢竟要是坐過站了就得靠着雙腿走回家了。
公交車緩慢駛入車站發出一聲歎息,頭頂的廣播播放早已錄好的音頻,告知需要的乘客下站。
江隐晃晃悠悠地下車,朝家走。
走入單元樓,爬上樓梯,掠過昏暗的樓道,抵達家門口。
她熟練地掏出鑰匙,幾串鑰匙和小東西碰纏鬥在一起,好一陣丁零當啷其中一位這才不情不願地被插入鑰匙孔。
江隐用左腳踩住右腳的鞋後跟,提出一邊的腳,另一邊同理,接着彎下腰拿起鞋子放到一旁。
中午做好的飯菜被取出放置于桌面,保鮮膜包裹住碗碟的身軀。
江隐撕開塑料膜的一角,将筷子往裡伸夾菜到自己的碗裡。
看着差不多了就轉身進廚房,打開電飯煲添一大勺飯再将其一股腦地塞進微波爐加熱。
累死了……
她閉起酸脹的眼睛走出廚房,索性往地上一躺,将腦袋往旁邊一撇,眼睛注視着紀念慈的緊閉的房門。
無力感充斥心頭。
她好像又害了紀念慈。
漆黑、冰冷的海水上漲,從房間的罅隙中湧出,一呼,一吸,先退,再更前一步,而後肆無忌憚地往上攀爬,覆蓋住她的身軀,拉扯着她向下。
耳鼻被堵住,睜開眼面前卻依舊是一片漆黑,哪怕是一點、一絲的光也見不着。
"叮!"
廚房裡結束工作的微波爐拉響鈴聲。
卻也正是這一聲将江隐叢無底的邊緣拉回。
"額咳咳!"她猛地坐起身,劇烈地咳嗽,就像是要将肺咳出來一樣。
待咳嗽減緩,呼吸不再急促江隐這才有了下一步的動作。
她用顫抖的手拭去不知何時滑落的淚,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濕。
或許離開不失為一種選擇。
江隐撐起身子移到微波爐,打開它,取出裝有飯菜的碗,一個人坐在桌前緩慢進食。
…………
有關戒掉"江隐"這個瘾的進度相較之前有所進步,但依舊走得異常緩慢且艱難。
不過能理解,畢竟是相處了好些年的幾乎是家人一般存在的人了,怎麼可能說戒掉就戒掉。
紀念慈對此感到苦惱不已。
她不想對江隐抱有那樣肮髒的感情,被自己的朋友喜歡上什麼的絕對不會是一件好事吧。
而且她們的性别還是一樣的,江隐要是覺得她惡心連朋友也不願意和她做了怎麼辦?
可紀念慈真的很喜歡江隐。
她無法完全壓制這種感情,隻要見到江隐呐喊着"喜歡"的心情就會砸開枷鎖逃脫出來對着心髒拳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