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扁吧,我廢了好大勁才找到一顆這麼扁還有些星形的石頭呢。”
“給我的嗎?”
“昂,你喜歡嗎?”
“嗯,喜歡。”
以為紀念慈真的當真了江隐這才從口袋裡掏出一顆葡萄味的硬糖:“好了,不逗你了,這個才是我要給你的東西。”
紀念慈接過糖果,但沒有丢掉石頭。
“你還捧着它做什麼?”
“畢竟是阿隐送給我的禮物,當然要好好保管。”
紀念慈把那顆石頭塞進口袋。
“你要是喜歡我再認真找找再送你一個呗,這個就不要了吧。”江隐有些窘迫,随便找的石頭居然被紀念慈當成了寶。
“我要這一個就夠了。”
“那好吧。”江隐把身子扭回去,要不然一會兒班主任就要過來提醒她了。
紀念慈其實很喜歡這顆石頭,心裡已經想好要把它做成項鍊挂在脖子上。
舞台上頭的領導換了兩三個,輪流演講,來來去去内容大差不差。
江隐被秃頭領導折射出來的光刺得睜不開眼睛,于是低頭去拔地上的草。
另一個領導下台,體育老師拿住麥克風上台:“各班按照順序回班。”
開學第一天其實任務并不算繁重,各個任課老師介紹自己,授課,下午一節班會。
晚修她們請了假,紀念慈要去探視她的母親。
自從父親消失,并疑似出軌後紀念慈的母親就徹底瘋了。
需要有人一天二十四小時盯着她,沒辦法帶回去,更沒辦法做到經常過來探視。
如今的狀态已經穩定不少,一方面是由于藥物導緻的昏睡和疲憊,另一方面是由于紀念慈不常出現。
也就是入睡的片刻時光她才能坐下來好好看看自己的母親了。
紀念慈将買來的蘋果放在床頭櫃,挑出一個大的拿着小刀給它削皮。
她愛自己嗎?是愛的,如果不愛就不會把錢留給她了,可她也很愛父親。
如果這個所謂的父親從來沒有出現過就好了。
這是無數個夜晚紀念慈的腦海裡飄蕩的想法。
恨嗎?恨的,怎麼能不恨。
蘋果皮斷開,落入垃圾桶,于是她又重新起了個頭。
如今她放下了不少,并不是不在乎了,而是若再繼續糾纏下去唯一會受傷的人僅會也僅有她。
太累了,現在這般就夠了,簡簡單單,不再強求太多。
紀念慈将削好的蘋果切成塊狀放到一旁的陶瓷盤中。
“媽,我下次再來看你。”
她走出病房,江隐坐在外面等。
“走了嗎?”她起身拍拍還沒來得及換的校服褲。
“嗯,走吧。”
“還有這個。”江隐拿出一個塑料盒子,裡面是一塊黃色的橢圓形芝士蛋糕:“給你買的,小蛋糕。”
“阿隐,你真的不用再給我買蛋糕了。”
“為什麼?大孩子心情不好也要吃點甜的啊。”江隐又晃了晃手裡的塑料盒:“拿着吧。”
紀念慈最終還是拿過了塑料盒。
是啊,現在這般就已經很好了。
她看向江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