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程煜下班到家後,卧室的門半開着,他看到被子高高隆起。
換了拖鞋後走進卧室。
周嵘的腦袋在被子外,碎發散開露出緊皺的眉眼,呼吸無意識急促。
顧程煜走過去,握住周嵘的手,嘗試喚醒他。
周嵘受到外界幹擾,睜開雙眼,緩過幾瞬,瞳孔彙聚,直直注視面前的顧程煜。
“又做噩夢啦。”
“嗯。”
顧程煜握緊周嵘的手,周嵘微微笑了一下,“不過,壞人被我打敗了。”
顧程煜輕嗯,颔首低眉,“小周嵘,最厲害了。”
顧程煜給周嵘倒杯水,就去廚房做飯。
周嵘坐起身,扭動酸麻的肩膀,門鈴響起,周嵘下床去開門。
推開門,是幾個黑色西裝的人,每個人抱着禮品盒子。
“你們是誰?有事?”
為首的人說:“你好,周先生,我們來送東西。”
周嵘以為是顧程煜買的,“哦,放這邊吧。”指了指玄關空閑處。
那人沖後面招招手,每個人排着隊,把手上的東西堆到周嵘指的地方,不一會兒,就堆滿了。
“顧程煜,你是買了多少啊。”周嵘沖廚房喊到。
顧程煜走出來,看着地面上的東西,打開其中一看,是衣服。
是他媽送來的衣服。
“送到隔壁吧。”
周嵘接過鑰匙,領着他們去隔壁,這些人堆了小半面牆。
周嵘想到自己要買的房子。
那天和顧程煜看了戶型,他的資金最多支持二百平米,但是在大廳中抽獎,抽到了送一百,周嵘不信他運氣這麼好,銷售說他抽到了最小的一個,裡面還有送一套房的,他沒有抽到,銷售打開箱子,特意給周嵘看了,周嵘這才相信他的運氣是真不好。
又麻煩這些人,把對在玄關出的盒子,搬到了隔壁,他們整齊劃一、沉默不語的怎麼來的怎麼走了。
第二天,周嵘和顧程煜去醫院,周嵘撩開衣服,露出肚子,他小腹有點小幅度,周嵘手指戳了戳。
這次檢查主要做唐篩,檢查的也很快,倆人出來後,周嵘昏昏欲睡,他腦袋倚靠車窗,顧程煜開車停在了花店處,剛關門周嵘沒在意,依舊閉着眼,過了一會兒,開門的冷風晃了周嵘,周嵘掀開眼皮,入目是帶有生機的綠色。
——重瓣茶今蹄
顧程煜遞給周嵘,周嵘手指撫過花瓣,花團圓潤爆滿,呈現淡綠色,氣味清淡。
顧程煜道:“送你的。”
周嵘手指彈了下,花團搖曳。
車輛行駛到錦溪山,周嵘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
拍了拍顧程煜,“停一下。”
顧程煜在附近找到停車位,周嵘把花束放到座位上,下車,朝着那個身影走去。
那人旁邊有個小孩,回頭看到了周嵘,張開笑臉,“周嵘哥哥。”
蔣深跑過來,“周嵘哥哥,好久不見。”周嵘摸了摸他的頭,小朋友長高了一些。
蔣深媽媽看到周嵘,放下手中的東西也走過來,“周律師。”
周嵘越過女人,向她身後看去,“在忙什麼?”
蔣深媽媽說:“開了一個小超市,剛開業,一些東西還沒安裝好,我和蔣深正在弄。”
周嵘意外,他給了蔣深和他媽媽他的電話号碼後,這件事便沒有了後續,她們兩人從沒聯系過周嵘。
女人的手搭在蔣深身上,“我那天從醫院出來,我就去起訴離婚了,很順利,他經常性的賭博,蔣深也判給了我。剛離婚那陣他經常來騷擾我們,還威脅我,我也漸漸明白,他怕橫的硬的,追債的給他兩下子,吓得一個星期不敢出屋子。”女人微微一笑,“後來有專門幫住婦女和兒童的組織聯系到我們,幫助我們,還幫我在這裡開個小超市。”女人嘴角的疤痕也要是不住她咧開的笑意,眼裡充滿希望。
她走出來那座本來就困不住她的牢籠。
顧程煜走到周嵘身邊,蔣深媽媽以為是周嵘朋友沒多過問。
周嵘看向女人身後,“我們幫幫你吧。”
蔣深媽媽忙道:“不用不用,沒多少活。”
周嵘道:“沒事,這個箱子這麼大,你一個人搬多費力。”顧程煜身手利索幫着幹,他把周嵘拉到一邊,讓他不要碰這些東西。
周嵘無所事事,便和小蔣深兩個人互相講故事。
講到最後周嵘開始編故事。
沒一會兒,顧程煜走了出來。
“完事了?”
顧程煜點頭。
周嵘和蔣深還有他媽媽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