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四目相接。
半晌,青年才投降般的掏出手機,撥通電話:“......喂?小白麼?在哪兒......正好,來趟大廳,幫你接了個活。”
他說完,視線落在她手上。
“還不放手?等下扯壞了。”
“呀,不好意思......”
榮雪這邊話音還沒落,就見一個比自己高還了小半頭頭發染成亞麻色的女生拿着根烤腸風風火火的走來。她用一口不算是很明顯,但依舊帶着東北口音的語氣問道:“怎麼了嗷?”
青年:“.......”
女生不依不饒的念叨道:“我說真的,整整一周了我還沒出活,昨天嗑的cp還被你親手拆了,今天想買的新雪服還沒我的碼,我現在的怨氣可以養個邪劍仙,你——”
“她需要個教練。” 邵瑞打斷了她的碎碎念,下巴揚起,點了點一旁自動噤聲的榮雪,“正好你卡瓶頸了,換換心情,教她點基礎?”
女生不滿的叉腰道:“瓶頸了我去道外滑野雪去,為什麼非要——诶?”她盯着榮雪,脫口而出道:“你好漂亮啊。”
榮雪:“......謝、謝謝?”
女生爽朗一笑,随口應了句“這有什麼可謝的”,随後擰頭去看邵瑞,眼神依舊抗拒。
邵瑞知道她這是不滿,開口道:“你那個動作就不對,晚上我回來幫你扣細節。”
“一言為定!”生怕他反悔一樣,她當下就拽住了榮雪的手,“我叫白橋,你可以管我叫橋橋或者小白都行,這兩天我就是你的教練啦!”
榮雪看着興奮到雙眼發光的白橋,幹巴巴的說道:“我叫榮雪,好、好........呀!”
她們一邊往纜車處走,白橋一邊左右左右來回看個不停。
邵瑞:“有話就說,頭搖來搖去的和撥浪鼓似的幹什麼。”
白橋發出三連問:“你終于準備帶妹了麼?為什麼不親自帶?你們兩個在一起了麼?”
榮雪倉促的擺手:“不是,我——”
“想太多,不熟。”邵瑞先一步走進吊箱,占據了上一個吊箱的最後一個位置,“昨天袁業教的她。我先上去了,你帶她吧。”
眼看着青年頭也不回的背影,在白橋八卦的目光中,榮雪摸了摸鼻子小聲道:“其實......我連他名字都還不知道呢。”
白橋瞪大雙眼,一個“邵”字險些脫口而出。
可是轉念一想前兩天青年特意囑咐他們的話,她笑盈盈的說道:“那是我腦補太多了,名字的話還是他本人告訴你最好呀。”
榮雪也笑道:“都不一定還能再見呢。”
白橋挑起眉頭,顯然對此持反對意見。
榮雪不好和她繼續糾結這個話題,指着新轉回來的吊箱,“我們上山?”
“走!”
直到和他們二人上到山頂的時候,榮雪忍不住感慨——
剛才非要抱上他們的大腿,真是她今天做過的最正确的選擇!
随着白橋單膝跪地,一邊替她扣上滑雪闆的卡扣,一邊用哄小孩的語氣解釋着:“這個東西叫做固定器,起一個把你雪鞋固定在雪闆上的作用。不同的角度還會有不同的滑行方式,咱們暫時就這個角度就行——來,試試向上勾起腳尖,熟悉一下雪闆的存在”的時候,這份心情達到了巅峰。
沒有王八翻身!
也沒有烏龜仰卧起坐!!
這才是正常的滑雪教學嘛!!!
白橋牽着她的手,慢悠悠的往下滑。
“咱們這種面朝山下,用雪闆闆底橫向推滑的滑行方式叫做後刃推坡。” 白橋說着讓她放松點,手不用那麼僵。
榮雪盡可能放松,正準備問她這樣會不會好點的時候,就聽背後“唰——!”一聲,就見一陣雪花飛揚,白色的身影從她身側擦肩而過!
榮雪吓到“噗通”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呃......”
屁股疼的她眼前一黑!
“呦,這不是白橋麼?不是總說自己滑的一般,帶不了新人麼?”略微熟悉的男聲傳來,“今天這是怎麼了?缺錢了,開始教人推坡了......怎麼是你?”
榮雪剛把被揚在身上的雪拍掉,擡頭一看,才發現逼停她們的人正是昨天帶她的那個教練。
袁業的視線在他們身上轉了一圈,随後指着白橋就罵:“你們真不是東西啊我草!我說都過去這麼久了,怎麼還非得死抓着我不放——原來是看中這麼個出手大方的學員了!”
白橋:“袁業!你狗叫什麼呢!”
袁業冷笑:“我狗叫?昨天讓我趕緊滾,今天就讓你教上了是吧?咱們誰更狗啊!你倒是說說啊!”
白橋:“你上來就揚人家一身雪,害她摔倒,你哪有教人的樣子啊!?”
袁業:“畢竟沒有掙到錢,怎麼教啊——”
白橋:“你陰陽怪氣個什麼——”
袁業:“誰掙到錢我說誰喽。”
白橋拳頭攥緊,當下一拳直沖他鼻梁:“閉嘴!!!”
.......
派出所裡。
榮雪坐在走廊的長凳上,吸了吸凍的發麻的鼻子。在接過警察小哥遞來的熱茶後,擡頭看向不遠處被驟然推開的門——
大概是因為來的匆忙,青年的發絲被吹成了背頭的模樣,護臉也被略微扯了下來,露出挺直的鼻梁。高大的身形快步走來,帶着一身寒氣。
漆黑的雙眸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确定她無恙後,他聲音略微沙啞低沉,“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