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也算是段佳話,沒想到在他們婚後第二年,邵家小姐還懷着九個月的身孕呢,就在門口撿了個剛會爬的小孩。
科技發達。
第二天得到了小孩是男人私生子的消息,第三天邵家小姐就動了胎氣被送進了醫院。自此傷了身體,沒幾年就撒手人寰。
邵瑞從小就随母姓,人還不大的時候就天天琢磨着怎麼才能把他爸送進局子裡。
聽說邵瑞本來是想打算送人下去的,但是怕他髒了他媽輪回的路——以上是來自邵然星的形容。
中二又羞恥,足以讓榮雪記了很多年。
榮雪琢磨了下說道:“之前我聽說梁家還挺以他考上的那個牛逼轟轟的學校為榮的吧.......我合理懷疑他就是想在畢業前搞這麼一手。”
邵然星往臉上敷着面膜,翻了個白眼:“反正千裡迢迢來國内最北邊把自己凍死不算是什麼好主意。”
榮雪沉默的瞪着她:“.......”
邵然星摸了摸鼻子:“你那是應該出來轉轉,北國風光千裡冰封,看看不虧。”
榮雪:“......邵然星,你真該死啊。”
這種想把好友一拳砸進雪堆裡的心持續到了第二天。
伴随着她眼睜睜看着所謂滑雪教練把髒了吧唧的雪鞋,還有兩根像是拐杖的東西往她面前一丢,留下句“穿好出來找我”,就站門外抽煙的時候,這種心情達到了巅峰。
“我不滑,死都不滑!”
榮雪吸了吸鼻子,對着手機吼道。
“這地方和我犯沖!”
“榮雪啊。”邵然星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過兩年就是亞冬會了,你不覺得你的名字生來就是要在雪上馳騁的麼?”
“我死去的爹媽還說他倆能長命百歲呢!”
“......”
“......”
“你在山下等我一會兒,我找到邵瑞就和你回市區?”
“.......那你快點。”
榮雪挂斷電話,漫無目的的往雪場裡走。
耳邊是廣播無限次循環“戴好頭盔才能進雪場”的聲音,面前是一望無際白茫茫的多條雪道。
冰天雪地之間,哪怕她穿的再厚,也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搓了搓手,榮雪摸出手機準備随便拍兩張圖,就當已經在這滑雪場裡馳騁過了。
誰知她剛舉起手機,就見不大的屏幕中——
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的從半山腰沖下來。
和其他慢悠悠左右左右滑下來的人不同,這人的身姿如利箭破空,一線斬斷人群,隻留下白煙滾滾和雪道上一條深深的溝壑。
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經到了山半腰。
雪闆橫切雪道的聲音大的震耳,暴力滑行下這人的身體和雪面幾乎呈平行狀态。
一身純黑色的雪服搭配黑色的雪闆,在這片白茫茫中顯得極為突兀。銀色的雪鏡和灰白色的雪闆成了這人身上為數不多的顔色,伴随着他的旋轉中,陽光照射在上邊,發出耀眼無比的光。
榮雪:“——!”
她瞪大雙眼,眼看着這人在一個半米高的小雪坡飛出去,随後在空中轉了半圈後穩穩落地!
也是這時候她才發現他的腰間好似系着兩條飄帶。
白色的。
鐳射的。
帥的不行。
榮雪攥緊手機,感受心髒在瘋狂跳動。
深呼吸幾次,确定心跳不是因為什麼突發惡疾,而是因為興奮和意猶未盡跳動後,她難得鼓起勇氣準備找人要個微信,就見眨眼間,那人就滑到了山下等纜車的區域。
兩分鐘後。
氣喘籲籲的站在山腳下看着空無一人的纜車室,榮雪倒抽了口涼氣。
她下意識的朝連排的三座巍峨高山看去。
雪道多的晃眼。
穿黑色滑雪服的人更是滿天繁星般,多到她數一天也數不完。
很合時宜的,她就想起了當年演無腦偶像劇時的台詞——有的人,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于是十分鐘過後,在看到邵然星的第一眼,她就堅定的開口道:“我要學滑雪。”
邵然星:“?”
榮雪伸出一根明晃晃的手指:“滑一塊闆子的,不要兩個的。”
邵然星:“??”
榮雪:“你找不到你那個便宜弟弟就一直找,我會一直陪你的。”
邵然星:“???”
榮雪眼看這人摘了手套,把溫熱的手抵在自己的腦門,麻木開口:“......我沒病。”
邵然星像是看大猩猩一樣看她:“十幾分鐘之前,你還和我說你和這地方犯沖,死都不滑雪呢。”
“十幾分鐘之前我也沒想到我會對陌生人一見鐘情。”
榮雪咬牙切齒的瞪着山頂。
“而且還是個臉都沒看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