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出了秘境,直奔若陽城主府。
若陽秘境出現了這樣的詭祟,長年累月吞吃秘境中生物和曆練的修士,也不知道它存在了多久,王飛陽又是否知道。
總之,要将祟核帶回去質證一番。
王飛陽聽聞毒菌詭祟現身秘境一事時驚出一身冷汗,這秘境是他王氏一族悠久傳承,也是若陽城的立身之源。
若非本次祁瀾及時挽救,詭祟一旦肆虐,他王家必定成為千古罪人!
王飛陽連忙在府中大堂召開家族大會商議。
若陽城長老齊聚一堂,正七嘴八舌地讨論兩大疑點。
第一點,秘境中有戾級詭祟藏匿。
第二點,該戾級詭祟一夜間進階成為了屠級。
無論哪一點,都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一位頭戴金冠長老斷言道:“這絕無可能,就先說第一點,我族秘境本令可檢測出極級以下詭祟,這毒菌隻為戾級,怎會讓它潛入其中呢?”
極級詭祟藏迹無痕,邪智超群,一旦肆虐,便是整個州郡災難,其威力堪比合體老怪。
屠級詭祟則能傾覆一座城池,隐匿後,非元嬰修士所能察覺。
而戾級詭祟殘害範圍不過千人以下,行蹤雖詭秘,但有迹可循,金丹修士便可與之對抗。
路無憂在祁瀾旁邊剛吃完一塊點心,無聊道:“也沒說這詭祟是從外面進去的啊,它本就滋生于秘境。”
他此話一出,王氏長老們立即紛紛大怒。
“簡直荒謬至極,若陽秘境炎陽之氣充沛,向來為詭祟所懼,怎會滋生詭祟!”
“秘境若是有異,我們又豈會不知!”
“就是!寂空尊者都還沒發話呢,哪來的黃口小兒!”
等那幾位長老反駁完,路無憂掏了掏耳朵:“好說好說,我與尊者同為友人,對詭祟略懂一二,不多,也就比你們多一點吧!”
“你!”
衆長老望向祁瀾,見他沒有反駁,隻好梗着脖子,硬生生把氣咽下。
王飛陽也有些吃驚,尊者居然還有這樣……活潑的友人?
這可比上次提及的,差别有些大了。
沒想到這些年過去,尊者交友的取向寬泛了不少。
議過一輪,侍女們上前斟茶侍奉。
王飛陽趁機打圓場:“既然如此,不知閣下是否能告知詭祟來源,據我所知,秘境确實不可能孕育詭祟。”
路無憂:“秘境本身的确無法産生詭祟,從外頭進去的修士也并無問題,可别忘了秘境裡還有那些喪生的修士。”
王飛陽:“是他們遺骸怨氣積生了詭祟?!”
路無憂叼着一塊金沙糕,含糊道:“不錯。”
“不對,若陽秘境自千年前便百年一開,入境修士數不勝數,為何之前不滋生?”最開始駁斥路無憂的長老提出質疑。
路無憂:“敢問長老,詭祟是何年開始盛起?”
金冠長老捋了捋長髯,對路無憂的請教頗為得意道:“詭祟之物,自古便存,然近五百年來,其蹤迹愈發頻現,層出不窮。”
路無憂:“這就是原因,詭祟頻發導緻五州人心惶惶,對于救命法器靈草需求自然更勝從前。若陽秘境又恰巧盛産陽系靈草,那些入境的修士,往往帶有強烈的貪欲妄念。
乃至在秘境因争奪橫死後,其怨念難以消散,徘徊不去。如此幾百年累積,自然慢慢滋長出祟級詭祟。”
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若陽秘境,這詭祟恐怕還會更高一階。
另一個長老抓住了關鍵:“按你這麼說,其他秘境亦同樣有此風險?”
要是秘境都長出詭祟,那可真的是駭人聽聞了。
這些詭祟一開始也許并不起眼,或許有的在初期就會被淨化,但總會有漏網之魚。
被遺漏的詭祟或許會像毒菌一樣僞裝起來,趨利避害,百年千年地成長下去,最終誕生邪智,吞并秘境,将秘境納為己用。
一時間,大堂内衆人臉色極為難看。
路無憂三兩下把手中糕點吃完,回答道:“未必,大秘境本身靈氣充裕,入境門檻高,修士修為水平普遍金丹以上,道心也穩一些,滋生詭祟的機率也許會少上幾分。”
祁瀾:“我已安排淨癡将此事傳訊回仙盟,不日,仙盟便會派人勘察各秘境。”
他說完,見路無憂碟上的點心差不多吃完了,便把自己手邊那份推了過去。
路無憂眉開眼笑地接過,那沒規矩的死樣,看得淨嗔差點心梗。
王飛陽:“那就剩下第二個疑點了,這毒菌原本是祟級,可在一夜間成了戾級,這是何故?莫非秘境已經發生異變?”
“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