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流光目光懇切地哀求道,“你丢失的記憶裡一定有星曉的下落。若是想起了什麼,我求你一定要告訴我。”
林枝輕輕抽出雙手,回握住桑流光的手,目光相對,認真地說道,“好,若我恢複記憶,一定會告訴你。”
“你真的很像星曉。”,桑流光愣愣地看着林枝。
林枝垂眸,“我知道,很多人見我都是這麼說。”
“或許我們都該接受星曉已經離去的可能,但一日未見到結果,那點微弱的希望就還能繼續延續。”,桑流光喃喃道。
“到時候若與颙交手,你一定要躲到我身後。”,桑流光拿起身後的一把弓,澀聲道,“林還總是與妖族近身打鬥,站他身邊,我怕他顧及不到你。”
林枝堅定地點頭,鄭重其事道,“我知道我是大家之中最弱的那個,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努力修煉恢複記憶。”
桑流光看着林枝的臉,撿起地上的刨刀繼續削杻木。
林枝也就蹲在桑流光身邊,安靜地看着她制作弓胚。
——
一個身影遮住了陽光,陰影籠罩住桑流光全身,桑流光停下了手中的刨刀。
“星曉呢?我聽說她要參與抓捕颙的行動。”,齊雲深站在桑流光身邊,冷冷地問道。
桑流光放下手上還在制作着的弓胚,沉聲道,“她叫林枝,不是星曉。”
“你知道的,她不僅長着星曉的臉,還會星曉會的劍法,穿星曉喜歡的衣服,梳星曉常梳的辮子。這一切的一切,你怎麼能否認。”,齊雲深聲音顫抖地對着桑流光質問道。
“我不能,所以我更不會承認她是星曉。”,桑流光站起身,直視齊雲深。
“那你要我怎麼辦?星曉已經失蹤了快一個月了。”,齊雲深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急躁。
桑流光垂下眼簾,遮住自己的悲傷,“星曉不僅是你妹妹,也是我唯一的朋友。若最後證明林枝不是星曉,那麼現在将她錯認是星曉的你,又該怎麼面對星曉。”
齊雲深被桑流光的話語噎住,良久,才擠出一句,“我不能離開南山局,勞煩你多多照顧她。”
“不用你說,我自會如此。”桑流光看向站在齊雲深不遠處的異人說道,“勞煩你了,将齊大哥帶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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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颙,出自令丘山。颙一旦出現在人間,就會天降旱災,不但使河流枯竭,還會使莊稼顆粒無收,引發饑荒。”,鳳煌一字一句地讀着書上的記載。
林枝玩弄着發辮,好奇地問道,“鳳煌,你和颙都是鳥,難道沒有什麼交集嗎?”
鳳煌一驚,後退幾步,搖着手道,“你可不要亂說,我可是南山局的吉祥物。颙逃離令丘山之時,便是已經與我們南山局為敵了。”
“颙為鳥形,善噴火。他的火能在頃刻之間帶走所到之處的所有水汽。”,阿如琢抽走鳳煌手上的書,正色道,“也就是說,颙一旦噴火,你們都要及時躲開,不要與他過多糾纏。”
林枝被阿如琢的話吓得抖了一下,讷讷地問了句,“那我們怎麼才能找到颙,他總不可能站在我們面前等着我們抓他吧?”
“聽。”
“聽?”
“颙為鳥形時,他鳴叫的聲音就與他的名字非常相似。”,阿如琢掃了一眼林枝,緩緩道,“你們妖族不都是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嗎?将妖力聚于耳部,便讓自己能聽得更遠、聽得更清。”
聽完阿如琢的話,林枝緩緩運起妖力,開始嘗試起來。
霎時間,南山局中所有的聲音都湧入她的耳朵,她聽到了菌人在廊下打鬧的聲音,聽到了風吹過花草樹木的聲音,聽到了練武場刀兵碰撞的聲音。
林枝還未能精準地運用妖力,南山局的聲音突然湧入林枝的腦海,對林枝而言無疑于是一道驚雷在她的耳邊響起。
林枝隻能蹲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阿如琢見林枝蹲下,無奈地看了一眼鳳煌。
林還飛快地走到林枝身旁蹲下,将手覆于林枝手上。
片刻後,輕輕拉開林枝雙手,看向阿如琢。
鳳煌一個箭步站到林還與阿如琢中間,喃喃道,“沒事吧?”
桑流光覺着空氣似乎有些凝固,隻得輕咳幾聲,“厭火族傳來消息,有人懷疑颙藏于洪南城中。既然我們都對颙有一定了解了,那就先回去休息一晚,明日一早集中出發。”
話畢,桑流光轉身就出了藏庫。
林枝站起身,賠笑道,“對不住各位,我還沒能掌握好自己的妖力。你們放心回去之後我一定多加練習,一定不會在行動時幹擾到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