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侍者小聲地讨論。
“我也很想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天虞抓緊手中的迷谷枝,轉過頭問道,“長右抓住了嗎?”
“回山神大人,鳳煌還沒傳回來消息。”,侍者止住讨論,趕緊低頭回道。
“林還和鳳煌今日也該回來了,看到他們後,立馬讓他們來見我。”
“是,山神大人。”
“齊雲深今日當值嗎?”,天虞想起齊星曉的兄長,突然問到,“派個人,領着齊雲深過來看看這是不是他妹妹。”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菌人扯着一個男子的衣角來到房間門口。
男子進門,對着天虞行了一個大禮,“多謝山神大人救下家妹。”
天虞颔首,對男子說道,“齊雲深,你妹妹并非我救下的。她是自己出現在鋪子的門口。”
喚作齊雲深的男子猛地一擡頭,看着榻上躺着的女子,慢慢走上前,端詳許久,才愣愣道,“她還好嗎?”
站在角落的侍者突然出聲,“山神大人,我們剛剛為她更換衣物時發現,她身上并無傷口,血衣上的血可能并不是她的。”
聞言,衆人都回頭看向出聲的侍者,侍者上前,輕輕掀開一小節衣袖。
露出的小臂光潔如玉,無一絲一毫的損傷。
“血衣?”,齊雲深大驚,“怎會如此?她當真沒有受傷嗎?”
侍者沉默地搖搖頭。
齊雲深連忙拱手拜托身邊的侍者,“拜托兩位,多多照顧家妹。”
沒有傷口,卻渾身是血,天虞心中默默想着,這個齊星曉到底是經曆了什麼,衣服才會染上如此多的血。
忽地,天虞似是想起了什麼,盯着榻上的女子,問道,“确定她就是齊星曉嗎?”
兩個侍者對視一眼,遲疑着回道,“她與齊星曉長得确實是一模一樣。”
齊雲深回身向天虞一拜,說道,“山神大人,她确實與家妹長得一模一樣。”
天虞沉默片刻,又問道,“有無查過她的眼睛?她的身上有無妖丹?”
“回山神大人,我們方才看過她的眼睛,沒有妖族的特征。她的身上也無一絲妖力,應當不是妖族。”
齊雲深深知妹妹莫名失蹤後,又身着血衣突然出現在鋪子中十分詭異,但妹妹是他世上唯一的親人,他不希望山神誤會,他妹妹會對南山局造成威脅。
齊雲深緊張地說道,“家妹平日裡都呆在南山局中,很少外出執行任務,應當沒有不懷好意的妖族會借助家妹進入南山局。”
天虞沉默良久,緩緩道,“既如此,待她醒來,再來通知我。”
——
青南城外
鳳煌與林還站在高處,俯視着下方的河水。
長右逃出長右山已半月有餘,導緻南山地界陰雨連連,若再讓長右逃竄在外,南山可真就要發水災了。
鳳煌撐着一把傘,看向下方蓄勢待發的同僚,“你就放心讓他們一群異人去圍捕長右嗎?”
一衆南山局的異人藏于河流兩岸,日前,他們便在此處設下埋伏。
“他們需要鍛煉。”,林還頓了頓,“長右不會下死手。”
鳳煌有些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林還,“你就如此相信長右?長右可是不顧山神禁令私自逃出長右山,還拒不返回長右山。”
“若長右真有心禍害人間,水災應當早已發生。”
說話間,下方湍急的河流中隐隐有暗影浮動。
河流兩側的異人也感受到水中的敵意,緩緩舉起手中的武器。
砰——
一個人從水中飛身上岸。
還未站穩,刀劍已進到眼前。長右還想向後退去,一團火焰已擋住他的退路。
長右喜水,所到之處皆為雨天,那團火焰對長右而言,無異于是極強的克制。
長右正準備用妖力将圍在四周的異人打倒,一支箭從不遠處的林中飛來,将長右的手射了個對穿。
長右吃痛,停下手上的動作。
圍在四周的異人見狀,直接一同撲上去,用捆妖索将長右牢牢捆住。
長右的四肢被捆妖索捆住,嘴卻沒有停下,對着四周不停地叫罵,“林還,鳳煌,你們給老子出來,老子知道你們在這!”
鳳煌俯視着下方的動靜,嘿嘿一笑,“這蜮民的箭果然厲害。”,轉頭看着身旁的林還,“走吧,下去會會長右。”
林還不語,一個閃身來到長右身邊,還未等長右說些什麼,運起妖力便直接将長右打暈。
片刻間,南山地界上連綿了半月有餘的雨終于停止。
雲層緩緩散開,天終于是放晴了。
鳳煌匆匆收了傘,跑到林還身側,看着已經昏倒的長右,“終于抓到了,這雨下得本鳳凰渾身不得勁。”
鳳煌對站在一旁的林還說道,“林還,長右既已抓住,我們也應當回南山局複命了。我看你身上也受了些傷,不如回南山局找醫者上個藥?”
“你去。”,林還留下兩字,直接消失在鳳煌眼前。
“不是,就算我替你向山神大人複命,你至少也去上個藥吧...”,鳳煌看着林還消失的方向,甩幹被雨水打濕的頭發,無奈的說道,“唉,這就是南山局吉祥物的宿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