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大人,長右抓住了,已經關在南山局的地牢中,還等山神大人決定。”
天虞從案卷中擡頭,一個火紅色的人影從門外飛快的跑進。
還沒等天虞開口,“山神大人,這次我和林還可是廢了大力氣才在沒引起人族注意的情況下,将長右抓捕歸案的,你可要給我們多一點的假期啊...”
一塊鎮紙從天虞手上飛出,直直地敲在鳳煌的額頭上。
“鳳煌,别以為我沒出南山局不知道,真正抓住長右的,是林還吧。林還呢?”
“山神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林還最不喜歡與人交談了。”,鳳煌揉着額頭,蹲在天虞身邊翻看着案卷。
天虞抽走鳳煌手上翻看着的案卷,狀若不悅道“哼,我堂堂南山山神,林還還不願前來找我禀報嗎?”
鳳煌在天虞房中轉了許久,輕松一跳,坐到房中的橫梁上。身為鳥族,鳳煌對椅子等實在是無甚興趣,最愛坐于橫梁之上。
看到鳳煌坐上橫梁,天虞也并不在意,隻是笑笑,又低下頭繼續處理手中的案卷。
“山神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往日都是誰替林還前來向您禀報的。自從她失蹤後,這件事便落到了我身上。”
鳳煌想起些事情,倒挂在橫梁上,“而且,山神大人,您這次可猜錯了,林還可是讓異人們去抓的長右。”。
天虞有些疑惑,“為何?”
“林還說,長右并不是真的有意禍害人間,自然也不會對南山局的異人下死手。”
天虞沉思,“林還這是在給長右求情嗎?”
“不過,長右此次在人間遊蕩半月也隻是導緻南山地界陰雨不停,雖說嚴重,到底還未真正造成水災。不像百年之前的鱄魚,不過短短七日,洪水便已波及了南山的好幾座城鎮,還死了不少人族。”
回憶起當年即便整個南山局出動都無法控制的水災,鳳煌打了個冷顫。
天虞随口問道,“林還的傷勢嚴重嗎?不嚴重讓他速回南山局,有要事找他。”
“怎麼可能,林還的本體可是羊患,無論什麼傷勢對他而言,不過都是睡一覺的事。”
“那你去一趟洵山讓林還速歸。”
“山神大人,是又有妖獸出逃了嗎?”,鳳煌湊到天虞身側悄聲問道。
長虞拿起案卷對着鳳煌額頭的紅腫就是一下,“快去,告訴林還,迷谷枝出現了。”
聞言,鳳煌猛地跳起,扭過身子就向門外跑去,“什麼,林迷回來了?這個好消息我得趕緊告訴林還。”
“等等”,天虞喊住快跑出房間的鳳煌,“是迷谷枝,不是林迷。”
鳳煌緊急刹住要邁出房門的腳,回頭問到,“山神大人,為何隻出現迷谷枝,林迷的妖識沒有出現嗎?”
“沒有。”
“山神大人,林迷的妖識真的沒有...”
“沒有。”
“那...這要怎麼和林還說啊。”
“照實說,林還已經守了百年,迷谷枝的出現也算是給他一個繼續等下去的希望。”
“可是...”
“快去吧。”
“是,山神大人。”,鳳煌向天虞行禮後,安靜地退了出去。
鳳煌退出房間,随手揪住一個菌人,問道,“今日是不是有人帶來了迷谷枝?”,菌人晃晃菌帽。
鳳煌又問道,“帶來迷谷枝的人還在嗎?”
菌人又晃晃菌帽,“帶我去找那個人。”
鳳煌問完,放開了菌人。
菌人轉身向着内院的一個房間蹦去。
一進房間,鳳煌便看到齊雲深坐在一旁凝視榻上的女子。
“齊雲深?”,鳳煌有點遲疑的叫出了男人的名字。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似乎是終于得到了一個不再注視着女子的理由,眼睛轉向站在門口的鳳煌,上下動了動因為靜止太久而有些僵硬的脖子,“是我。”
鳳煌望着房間内那個眉眼深邃,眼神中卻透露着擔憂與迷茫的男子,不禁疑惑地問到,“你怎麼會在這?”
齊雲深又轉頭看回榻上的女子,“你是為迷谷枝而來的吧?帶回迷谷枝的人是我妹妹。”
“你怎麼知道我是為了...你妹妹回來了?還是帶着迷谷枝回來?”
“不難猜,南山隻有一棵迷谷樹,也就是大妖林迷。林迷是林還的愛人,而南山局中,你又與林還走得最近,林迷失蹤已久,你來這裡,想要知道的事隻能是有關于林迷的。”,齊雲深答道。
“那林迷的下落呢?山神大人沒有告訴我。”鳳煌走近房中,對齊雲深問道。
“菌人說當時星曉穿着血衣,拿着迷谷枝,摔進了南山局的鋪子。此後一直沒有醒過來,想要知道林迷的下落,隻能等她醒過來。”
似是靜坐太久,未進食過一點米水,齊雲深感到喉嚨幹得像是被火灼一樣,聲音有些撕裂,“我知道的也隻有這些了。”
鳳煌聽完齊雲深的話,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得到更多的消息,轉而問道,“你在這裡坐了多久了?”
似是沒有預料到鳳煌提出的問題,齊雲深側了側頭,思索了片刻,遲疑不定地回答,“六個時辰。”
鳳煌驚呼,“你呆在這裡這麼久,沒有人過來帶你回去嗎?”
“我想看着妹妹。”
鳳煌不理會齊雲深的話,抓住齊雲深的袖子就拉他起來,“快走,我先送你去吃點東西,你總得照顧好自己才能照顧你的妹妹吧?”
齊雲深措不及防被鳳煌拽起,腳卻不離開原地。
鳳煌直接抓住齊雲深的雙臂,往門外一推,“快走快走,等其他人想起來帶你回去院舍不知道要多久之後了,帶你回去之後,我還要回洵山找林還呢。”
齊雲深不得不承認鳳煌的話很有道理,為了不繼續麻煩更多人,他最好聽從鳳煌的話跟他回院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