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花若将手伸到了晏時卿面前,含着些怯意的杏眸直勾勾盯着他。
她不是沒有給這魔頭喝過血,可要說她完全不怕他,那必然是假的。
晏時卿呆愕了幾分,血眸遲疑地望着閉眼将手臂伸到他面前的花若,似乎沒想到對方會主動将含丹珠之血送上門來,以緻于面龐上的神情都顯得呆憨了幾分。
不過不出片刻他便恢複了原狀,蝶羽似的長睫撲面,指腹則放輕了力道去捉住對方纖細的腕骨,随即側過臉頰,讓薄唇緩緩貼在了那流血的傷口處,隻是耳尖卻不知覺染上了斑駁的紅影。晏時卿的唇瓣隻要輕輕移動,便能感受到血口旁的疤痕,眉間不自覺便聳成了川形。
他這毛病竟讓着人界丫頭留下了如此多疤痕麼,怪不得她這麼怕他。
鮮血流入口舌,散發着一股異樣的芳香,也叫晏時卿體内猛烈撞擊的殺戮煞氣平息下來。
血色從碧色鳳眸内逐漸消失,少年即刻将花若的手腕松開,澄澈碧青眸内交織着複雜目光,最終卻都化作了一句話。
“謝了。”
他方才那麼捉弄她,這人界丫頭卻毫無怨念地幫他平息體内煞氣。或許,這廢柴丫頭倒也沒那麼廢柴。
花若瞧眼前少年的瞳眸恢複了正常,心中巨石才沉沉落地,收回的手小心翼翼拍了拍胸脯。太好了,這樣她和茗州内的生靈都不會被發瘋魔頭給殺光了。
剛走遠一步打算動身帶人前往葉家的晏時卿在聽着了少女腦海中所思時身形一頓。
“你怎麼了?”以為晏時卿血沒喝夠,花若又屁颠屁颠地湊到了人身邊,“你如果還需要那丹珠力量來平穩體内殺戮煞氣,我還能能再給你點血!”
誰知對方蓦然轉身,任由花若撞到懷中後挑眉惡意地湊到她耳邊道,“用不着,再這麼上趕着送血,當心我直接把你當兔子宰了喝血。”
陰冷語氣刺激得花若寒毛立起,瞳眸都睜大了不少,有些結巴地回道,“好...好...”
就在花若發呆的片刻,晏時卿已經伸手攬過了花若的腰,不等對方回神,便禦氣飛速自客棧内離開,朝着葉家方向駛去。
待空中被風吹得小臉通紅的花若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禦氣飛行到了茗州街道正上方。幕布仍未掀開的天空籠罩各處,而花若則清晰地瞧見了在陰街一帶地面上緩慢移動的黑影。
這幫惡魂似乎是感受到了夜間生人氣息,一個個仰眸望向了空中的二人,嘴角銜着長長水迹,若非晏時卿能在空中禦劍氣而行,怕是早就被這幫惡魂給盯上了。
花若死死抓緊了少年的手臂,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再讓對方把自己丢下去了。不過或許是晏時卿将她從空中丢過一次後對再度丢人沒了興趣,花若才免過了再被丢進惡魂内恐吓一番的命運。
“對了,白繁呢,怎麼方才化成了原型?”花若想起了發髻上落着的醺紫繁花,好奇地問了一聲。依照白繁的性格,竟然願意老老實實變成原型随人離開麼?
哪料晏時卿唇角悄然一勾,“你這主人怕是還不清楚,這小子怕我作弄他,順道也為了減少力量損耗,才暫時變回了原型。”
聽罷,花若眼皮子不安地跳了跳。敢情這魔頭是拎着誰都要捉弄一番,白繁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情況,早早便化為原型去了!
“用不着管他,你隻需将那姓封的小子給的玉佩帶好即可。”
晏時卿話音才落,花若面前場景瞬息間便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