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對王麗麗來說,無疑是下了一劑猛藥。明叙知在心裡暗自叫好。
甚至都用不着他自己說話,單憑女醫生就足夠了王麗麗汗流浃背。
果不其然,簡直事兒可能越捅越大,王麗麗整個人都看上去不太好。
唇色發白,汗珠大顆大顆的從鬓角滾落,以至于她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頗有一種下一秒就要暈倒在地的搖搖欲墜樣。
“這位同學你沒事兒吧?是哪裡不舒服嗎?”
不過到底還是醫者仁心,女醫生見她情況不對,當即放下手機,想要過去扶王麗麗。
這邊即将暈倒的王麗麗見手機被放下來,極小幅度的松了口氣,眼睫微垂,我就聽耳畔傳來明叙知的聲音:
“醫生你先去看看她。”
王麗麗聞言,又松了口氣,正準備安詳的閉上眼睛。
就聽明叙知補充:
“這樣吧,你把年級主任的電話号碼告訴我,我來打,你去照看她。”
雙眼猛然睜大,王麗麗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
“沒什麼,剛才就是室内的空氣不流通,有點暈暖氣。”
她迎着女醫生仿佛看着醫學奇迹的目光,微微一笑,嘴角抽搐:“我這裡沒什麼事情,”她眼珠子轉了轉,看向明叙知:
“這位老師,你還有什麼事情嗎?要是沒事兒的話,我就先回去上課了。”
女醫生還想說什麼,被明叙知打斷:“這邊沒事了,你可以回去上課了。”
王麗麗伸手:“那老師你把手機還給我吧,你可以和我班主任說的。”
明叙知覺得面前這孩子颠颠的。
雖然心裡那點子事兒根本瞞不住,但是王麗麗每一次開口都能爆出不一樣的笑點。
先有捏造同學因為痛經去醫務室信息,結果到了地方卻發現同學憑空消失;後有“對不起求求你不要跟我老師說我到手機”,完事兒變成“手機還我,狀你随便告”。
要不說需要重點關注一下高中生的心理健康呢?瞧瞧這話說出來,不知道的,真以為是人格分裂。
總而言之,王麗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居然想着直接動手去明叙知口袋自取。
他們這裡動靜不小,不少挂着水的同學都看過來。
其中有個男生似乎剛睡醒,眼神迷迷瞪瞪的,對着王麗麗就道:
“你不是和朱夢翹課了嗎?咋出現在這兒?,朱夢呢,不會又去音樂教室了吧?”
王麗麗則惡狠狠剜了那男生一眼:“我看你真是病糊塗了,我早就不逃課了。”
說着,她小心翼翼瞥了眼明叙知,狀似對着那男生道:“做夢是因為身體不舒服回家了,你就老老實實挂水吧,别問那麼多。”
女醫生也意識到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皺着眉開口:
“你……”
可話剛出來,就聽明叙知道:
“手機在這裡,你可以回去了。”
……
甯姝休養的這幾天洪警官又陸續來過幾次,問題大差不差,都還是圍繞着摔下去時的情況提問。
就在她不厭其煩的重複了好幾次答案後,醫生終于拿着體檢報告,笑着告訴她可以出院了。
甯姝當即激動的眼淚直掉。
天知道她這幾天窩在病房裡有多無聊,沒人探望的時候,隻能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闆,但凡多玩手機一秒就會有護士提醒。
就更别提玉姨送來的一日三餐,能在裡面找到一滴油都算甯姝失敗。
她是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人這一輩子,就靠一點壞習慣支撐。
“甯姐,東西都收拾完了嗎?”
大龍揣着兩瓶礦泉水,塞了一瓶到甯姝懷裡:“玉姨在樓下等着呢。”
甯姝雖然住院了挺長時間,但要是真的收拾下來東西倒沒有多少,除了換洗衣物和洗漱用品外,幾乎沒什麼其他零零碎碎。
将牙刷随手扔在包裡,甯姝拍拍手,擰開瓶蓋喝了口水,道:“走吧。”
大龍接過她的包,兩人一前一後下樓,就當快要下樓的時候,甯姝胳膊忽然被人拉住。
她剛要循着阻力轉頭看去,手裡卻措不及防的被塞了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