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由不得你,嘶嘶。”劍仔還在沉浸式演蛇:“我還可以兩連擊。”
“那是什麼?”斑斑突然縮起腳:“超大号癞圪寶?”
“休想轉移話題!”劍仔又是一個飛撲,結結實實踩在了斑斑背上。
東東緊随其後,成功實現兩貓一狗疊疊樂。
“你怎麼不躲!”
“噓——”
劍仔朝着斑斑的方向看去,幾個軍綠色的身影列成一排,齊齊蹲坐在跑道旁。
“奇了。”劍仔小心翼翼地挪下:“癞圪寶能這麼大?”
“比汪大。”東東也有樣學樣地插嘴。
“肯定比你大,哪個不比你大?”斑斑還嘴:“怎麼看着像是人呢?”
操場那邊,軍綠色的身影紛紛起立,列隊向着操場邊緣走去。筆直的長腿,顯然不同于癞圪寶的羅圈腿。
“不會又是先遣隊吧?”劍仔盯着迷彩的作訓服:“先遣隊的人也這樣。”
“很有可能欸!”斑斑激動地踩腳:“彪哥不是說了,後面還有大部隊要來嗎?”
“這幾個,也能叫大部隊?”劍仔掰着趾頭數,數來數去,沒數明白:“好像是比先遣隊多一些。”
“比汪多!”東東也緊張兮兮地插嘴。
“當然比你多。”斑斑按住又想大嗓門插嘴的東東:“得給彪哥彙報一下。”
可惜,返回園區,并不像貓貓們想得那麼順利。
一覽無餘的假草隻能堪堪擋住東東的半邊身子,更不要說斑斑和劍仔。
行至操場中線,斑斑隻聽到一聲唿哨,而後,背上便落下了幾道灼熱的目光。
“怎麼不動了?”劍仔悶頭潛行,直接撞上斑斑毛茸茸的屁股。
“别動,好像,被盯上了。”斑斑僵着脖子,小心翼翼地瞥眼看向人影:“看不清。”
“沖汪來了!”東東擡頭一看,橘黃的小臉驚成土黃:“汪汪快跑!”
下一瞬,貓貓腳底的假草同時傳來沉悶又迅疾的震動,幾個長腿的人像鎖定了獵物的豹子,向着兩貓一狗疾沖。
“好快的身法!”斑斑吃驚:“快上樹!”
“東東不會上樹!”劍仔急得跺腳:“人太多,引不開!”
“汪汪!退、退、退!”東東見避無可避,便直面朝敵,虛張聲勢。
“逃命吧!”斑斑不管三七二十一,撒丫子朝着操場邊的樹奔去。
“慘了慘了慘了,硬碰硬。”劍仔内心狂喊,站到東東身前,毫毛根根豎立,四腳止不住地發抖:“這次又要被彪哥訓了。”
預想中的硬碰硬并沒有到來,人在離貓一步遠的地方陡然停下,随後便是一陣陣刺目的白光,和夾着嗓子的一連串“咪咪、咪咪......”
“汪不懂。”東東被閃的睜不開眼,尾巴已經夾起,邊色厲内荏地低吼,邊慢慢後退。
“人想吃貓奶。”劍仔眯着眼睛:“不然就要用發光盒子,烤秃小貓毛。”
“汪沒有貓奶,汪隻有橙汁。”
“我也沒有。”劍仔謹慎後退,後腳踏上一片可疑的水漬:“......你橙汁灑了。”
“汪送給人。”東東全身就剩下嘴硬:“讓貓毛少秃一些。”
“欸,那我謝謝你。”劍仔歎氣,左右自己是個頂天立地的貓貓,秃就秃些,不過醜點罷了。
“救命啊——”操場邊的樹傳來斑斑的慘叫:“這人變異了吧!怎麼也會爬樹啊——!”
隻見斑斑退無可退,正抱着樹頂柔韌的細枝,在一叢墨綠中抖成一團毛茸茸的色塊。
樹幹上,人手腳并用,每向上一點,就連帶着整個小樹沙沙作響。
“怎麼辦!”劍仔剛一轉頭,身後的大掌就閃電般出手,将劍仔從頭到尾迅速摸了一把。
“呀!”劍仔被壓平的背毛重新炸起:“呀呀呀呀!”
“貓怎麼了?貓受傷了?!”東東向前撲出,閉着眼睛,仰頭沖着人就是一段很沒有威懾力的奶狗叫。
剛剛摸完貓的大掌又伸出一指,不偏不倚地,在東東眉心一點。
奶狗叫霎時停止,東東也“呀!”的一聲,僵在原地。
趁一貓一狗沒回過神,大掌得寸進尺地對着兩團毛茸茸狠狠rua了幾下。微微濕潤的掌心帶着些阻力,沾去了貓貓身上的幾根浮毛。
劍仔在震驚中,和東東面面相觑。他們都明白了對方“呀”的緣由。不是因為疼痛,而是意料之外的酥酥麻麻!
“就是這樣烤秃小貓毛的嗎?”東東悄悄使勁,把耳後的癢癢肉往人手上貼。
“應該是吧。”劍仔吞了吞口水,努力不讓自己呼噜呼噜響起來。
夢幻般的人手馬殺雞一直持續到一聲尖銳的哨響。
劍仔下巴一空,兩眼迷蒙。
“是鷹叫了嗎?”東東意猶未盡地翹着後腳撓耳朵:“怎麼都走了?”
“一定有妖法。”劍仔甩甩腦袋,看着撤走的幾人,一陣陣後怕:“走,得趕緊告訴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