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中了迷藥?”喪彪眉毛擰起:“劍仔,你說實話,你們真的不是又去舔了癞圪寶嗎?”
“真不是!”斑斑急吼吼地搶答:“就是一群看着像癞圪寶的人,追殺我們!”
“還要把汪烤秃!”東東積極補充:“給人橙汁也沒用!”
“彪老師!”曼巴也急匆匆趕來:“貓區食堂,突然出現一群綠人。”
“是不是看着像癞圪寶,又像先遣隊的那個花花皮?”劍仔忙問。
“呃......”曼巴眉毛擰成了一高一低:“可能,有點像?”
“就是他們!”斑斑激動地說:“他們是後來的大部隊嗎?這次是要占領食堂嗎?”
“冷靜些,斑斑。”藍波按住斑斑來回轉動的腦袋:“食堂本來就是人的領地,貓貓隻是去撿垃圾。”
“我冷靜不了!”斑斑聲音帶了些哭腔:“那些變态,還會爬樹!”
貓貓抽冷氣,藍波的手掌僵在了空中:“還、還、還......”
“千真萬确!”斑斑捶胸頓足:“我被堵在樹上,差點就回不來了!劍仔,東東,他們都看見了!”
喪彪看向劍仔和東東,後者默默點頭。
“樹上也不安全了!”藍波驚恐發作,一改之前鎮靜的模樣:“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今天要睡在電線杆上嗎?”
“啊!電線杆我爬不上去!”藍波痛苦抱頭,又突然抓住曼巴:“湖心島!可以去湖心島!”
“可是,你怎麼知道人不會凫水呢。”曼巴慢慢地說:“畢竟,人都會爬樹了。”
絕望緩緩爬上了藍波的臉,藍波由慌亂重新變得平靜,眼裡透出大徹大悟看透紅塵的光:“分分行李。打包袱走吧,這裡呆不下去了。”
藍波說着便要去拿行李,被曼巴伸爪攔住。
“不能走。”曼巴抵着藍波的腦袋:“這裡是家。”
“現在不是了。”藍波的眼睛仿若一潭死水:“這裡,沒有貓貓安睡的角落了。”
“讓他走。”喪彪抱着爪子,冷冷地看着藍波:“剛好現在出去,給大家探探路。”
“我偏不。”藍波聞言,轉身又抱住了樹枝,毫無形象地耍賴:“要走一起走,休想騙我去白送。”
“不就是人嘛。”喪彪氣定神閑地剝去了指甲陳舊的外殼:“之前這裡到處都是人,怎麼,難道貓貓還不活了?”
“可是人會爬樹。”斑斑嗫嚅:“貓貓沒處躲了。”
“人會爬樹。人可以在纖細的枝杈上跳嗎?”喪彪盯着斑斑:“人能像貓貓一樣,鑽進胡子大小的洞裡嗎?”
“人會爬樹,你斑斑不也是安全回來了嗎?”喪彪看向貓貓們,一字一頓。
貓貓們沒有回答,隻是希望的微火,再一次在沉默中燃起。
“貓貓天克鼠鼠,可是鼠鼠,也沒有放棄這裡。”喪彪看了一圈:“難道我們,還不如鼠鼠嗎?”
“你說的都對,”藍波好不容易止住發抖的後腿:“可是、我還是害怕。”
“你可以怕着。”喪彪看向食堂的方向:“大不了,在恐懼中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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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抑又克制的沉默籠罩了貓貓群,直到玄風和菜頭,一貓騎着一個小綠人,撞進了宿舍區。
“皇咪駕到,凡咪閃避!”
“吾皇萬咪萬咪萬萬咪!”
玄風和菜頭一唱一和,踩着人高高的肩膀,兩爪趴在頭上,迎風而立,威風凜凜。
“貓貓呢,出來啊!”玄風油亮亮的腦袋在太陽下閃出五彩斑斓的黑光:“快來拜見貓貓大王!”
“劍仔,你貓呢?”菜頭也尾巴翹得像旗杆:“快來看看,兄弟出息了。”
人肩上的貓貓趾高氣揚,樹冠上的貓貓目瞪口呆。
“他們?被綁架了?”劍仔揉揉眼睛,扯着喉嚨大喊:“兄弟,被綁架了你就眨眨眼!”
“劍仔!”菜頭循着聲音發現了樹葉後的劍仔,興奮地揮起了手臂:“你快看,這是貓貓神給我的坐騎!”
玄風像是為了展示坐騎的優良性能,伸出爪子拍了拍人的頭發,又在左肩右肩“8”字形繞了好幾圈,才向上一撲,竄到樹冠上。
菜頭蓄力一跳,跟着玄風前後腳上了樹。
“你們回去吧!”菜頭還不忘回頭吩咐坐騎:“感謝貓貓神的饋贈!”
兩個小綠人像是真的聽懂了似的,齊刷刷轉身離去。
直到人影走遠,劍仔才忙不疊地湊上去,和菜頭嗅嗅貼貼:
“什麼情況啊,兄弟?”劍仔鼻翼盍動,嘴巴驚得合不上:“人竟然聽你的話!”
“是啊是啊!”斑斑也一通狂嗅玄風蹭在身上的氣味:“好像就是會爬樹的那個變态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