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苑宴會熱鬧非凡,公主殿下再未露面,賓客們衆說紛纭。
酒過三巡,有膽大的人開始小聲窸窣讨論起來,唯有宋介安一人安安靜靜,一言不發。
精彩絕倫的歌舞遮不住他們使眼色的眼睛,色香誘人的餐食堵不住他們的嘴。
一個往常在人堆裡并不顯眼的男子在一衆人的起哄下尴尬叫住宋介安。
他磨磨蹭蹭最終開口,“宋兄好,今日與宋兄一同來的同僚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同在一朝為官,硬說是同僚也不為過。
注意到這邊動靜的人豎起耳朵,好奇下文。
宋介安看着那男子,拿着酒杯的手頓住,勉強從記憶中拉出關于此人的印象。
男子名叫袁贲,同是去年的進士,家族是馬家的附庸,此人常常跟在馬篙身邊,平日不聲不響,最是不喜出頭,這一番搭話,應有他人的示意。
“袁兄安好。”
宋介安的回應讓袁贲眼睛一亮,袁贲沒有想到,他竟然被人記住了。
“顧大人與我是同年,并非京中人士。”
袁贲點頭:“哦哦哦。”
這個回答此時已不重要。
現在已經有很多人搭話上來,就比如馬篙。
馬篙眼高于頂,“我竟不知你與顧言卿交好。”
宋介安淺酌一口熱酒,“宋某私事,怎能全部叫人知曉。”
馬篙一噎,酒杯一放就是酸言酸語,“之前是好友,就是不知道之後是不是。”
不解氣,又搭一句,“若不是顧言卿橫插一腳,今日那閣樓之上陪着祧甯公主的,就是宋兄你。”
在場衆人不少是如此想,隻是沒有把話說出來,也就是馬篙腦子蠢笨,上不得台面挑撥。
宋介安不耐應付,也不知道顧言卿情況如何?
宋介安也不再與馬篙客套留有顔面,直接一句,“此前是朋友,之後自然也是朋友,認賭服輸罷了,子良才華勝我,公主殿下賞識合該如此。”
說罷,宋介安眼神輕瞟,明晃晃的不認同叫馬篙不舒服。
宋介安此話何意,他的意思是說我小人之心,嫉妒心強。
馬篙心思浮動,瞬間不開心,三角眼目露兇光。
不過小官之子,得了陛下青睐,現在也敢給他顔色看。
氣量狹小的人對于别人的反駁總當是忤逆,好像所有人合該在他之下。
對面的曹二曹窈青出言打斷,“馬三公子,你未免也關心太多,人家自己還沒有怎麼樣,你便要跳腳了,怎麼?”
曹二是曹家人又深受公主喜歡,與宋介安不同,馬篙不能像對待宋介安一般對待他。
“你一個女子插什麼話?”
曹二撇嘴,又是這句話,就是沒理。
“我一個女子也沒有你這般嫉妒心。”
“哈嘻——”
不知是誰傳來了笑聲。
直白的話讓馬篙臉色漲紅,眼見兩邊就吵起來,身邊的兩撥人趕忙勸誡兩人。
“不值當,不值當。”
宴會亂起來,另一處的長輩們聽到動靜,譴人來問情況時,已經被人遮掩了下去。
席間很不愉快,引起事端的宋介安早早脫身,尋顧言卿去。
馬篙更加記住了兩人,宋介安,顧言卿,叫他丢了好大一個人。
宋介安在别苑轉了一圈也沒發現顧言卿的身影,不知道顧言卿在事情了了之後早早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