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如此喜歡,老爺爺笑眯眯地直點頭,他應聲間就拿起了工具。“可以!馬上就好!”
兔子是最尋常的糖人圖案,按理說并不難,幾下便可畫好。可老人手中的糖漿來回揮灑不停,片刻才完畢舉起。定睛一看,原來老人的畫法與别處不同,他在兔子的空心處來回纏繞以至其結實。是個實在人。
“給,拿好啦!”
白洛潼歡喜接過,付了錢,她拿着糖人蹦跳着到白洛岫身前。眉眼彎彎地将糖人遞過:“姐姐先嘗一口!”
白洛岫唇角微彎,她配合地輕咬一口,還未嘗出味道,便答:“好吃。”
常年處在深閨之中,阮知知鮮少有機會夜遊,此刻的每一樣事物對她來說都是新奇的。她俯身細嗅攤位上香囊的花香,靜心聽着路邊唱曲,生平第一次感覺自己的心活了。
沐言注意到了吃糖人歡心的白洛潼,便向阮知知問道:“要糖人嗎?”
阮知知也看向白洛潼手中金澤的糖人,下意識升起食欲,卻很快消散了。她惋惜地搖頭,“我爹自小就不讓我吃糖,說會損壞牙齒,影響美觀。這麼多年,我也習慣了。還是不吃了。”
沐言沉吟須臾,她徑直轉身,也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糖人回來。她舉着糖人,走到阮知知面前。“不嘗嘗,怎麼知道喜不喜歡?”
節日的街道,自然少不了街邊賣藝。竄天的烈火自賣藝人口中噴出,險些灼過樂桃的肩頭,樂桃看得膽戰心驚,卻也十分佩服。她問安陵淮:“阿淮,你們中晉有這些雜役嗎?”
安陵淮瞄了一眼,“有啊。”
“那你們中晉有什麼是南晟沒有的嗎?”
安陵淮思索片刻,認真回道:“嗯……我們那裡不似陽城般綠樹常青,我們四季分明、各有其變幻。我們也沒有這麼多繁文缛節,不用下跪磕頭,也沒有男尊女卑。此外,中晉常年百國進貢,奇珍異寶數不勝數,像蟹鳌、麋鹿、猛虎、孔雀、壯熊,上京城都有。就好比耍藝,我們除了常見的耍藝,還經常擂台比武、文壇對詩,宴會上還有西璃的胡旋舞和龜茲樂舞和北境的馴獸表演。”
樂桃聽言驚歎:“你們中晉真是強盛!竟有這麼多南晟沒有的東西。”
聞言,安陵淮神情微變。國之強盛她歡心,國之患難她憂心。近來塢川事變,她時刻記懷,寝食難安。愁緒毫無征兆的詫然而起,膨脹似發酵的酒曲被安陵淮深埋于心。愁緒化作酒氣散開風中,被天真的紀安禾撞個滿懷,頃刻消散。
愛看熱鬧的紀安禾處處好奇,拉着瑤也東湊西看的。她時而踮起腳尖,争看藝人噴出了熊熊大火,時而大聲驚叫,贊歎轉碗的藝人技藝超群。
“哇哇哇!你快看,他會噴火!”紀安禾眼睛緊緊盯着,眸中雀躍的冒着光。她激動的拍打着瑤也的胳膊。瑤也有些無奈,她看着衆人漸行漸遠,她隻好一把将人拖走:
“趕緊走啦!等下我們就掉隊了!”
紀安雲被迫被拉着走,嘴上還是不甘心叫喊着。
“诶诶诶,你再讓我看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