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互相交換了聯系方式白明賊兮兮的把白辭辛帶到了一家小吃攤。
正是夜市開始,小巷中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吃攤,一路走來香氣撲鼻而來。
白明一邊走一邊說:“正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那家小龍蝦店雖然有些偏僻,但是味道絕了,關鍵還便宜。”
小巷中每隔一段就挂着個老式電燈泡,昏黃的燈光照亮了黑夜,地面上人影綽綽,一時間都分布清到底是在遊戲裡還是在現實。
再長的巷子也有盡頭,越靠近巷子的末尾,燈泡的距離隔得越遠,光線漸暗,人也越來越少。
但是再往前的一個攤位附近卻排了好些人。
小龍蝦的鮮香隔着老遠都能聞得到,想來這裡就是白明所說的好吃又便宜的小吃攤了。
“喲,白大爺來了啊,等着啊,你定的餐已經做好有一會兒了,給你熱熱就行。”
小吃攤的老闆大老遠的望見白明就開始扯着嗓子打招呼。
老闆是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剃了個大光頭,身上穿着個發黃的白背心,胸前挂着個圍裙,從旁邊的打包盒裡倒出小龍蝦倒進放了熱油的鍋裡,左手抓着鍋把手不斷搖晃,右手的鍋鏟咣當咣當的翻炒。
一分鐘後,小龍蝦重新回到打包盒。
白明上前去接過小龍蝦提起邊上打包好的一大堆東西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這兒人太多了,我們找個人少的地方再吃吧!”
于是白明就帶着一行人鑽進了一條更偏僻的巷子。
八九點鐘的小巷裡也不算是黑漆漆的一片,至少還有點星星月亮。
路上路燈是一個都沒有。
透過月光,影影約約能看見青灰的圍牆下,雜草在夾縫中生存。
路面是坑坑窪窪的青石闆,像是才下過雨,有的地方還有點積水。
真實的讓人分不清真假。
穿過小巷是一條比較寬闊的水泥路,馬路對面顫顫巍巍的矗立着一個院子,生鏽的大鐵門上弧形的門牌在灰暗的路燈下勉強能看的出“蓉城福利院”五個半蛻皮的大字。
白明轉過頭憨厚的對幾人笑了笑,道:“小屋簡陋,大家見諒,見諒。”
随機上前拎起可存在可不存在的帶着生鏽鐵鍊子的鎖,從懷裡掏出鑰匙插進鎖眼裡,手腕一轉,隻聽咔哒一聲,鎖被打開。
白明抓着鐵門推開,搖搖欲墜的大門發出刺耳的哀鳴,魏瀾清和柳岸被尖銳的生硬刺的捂緊耳朵。
白辭辛倒是沒什麼,這聲音早就聽習慣了。
從小到大,他最喜歡的就是大鐵門被推開的聲音,每次聽到這刺耳的哀鳴聲就意味着白明回來了。
走進院子,左側是一片遊樂區,有掉漆的滑梯,即将斷裂的跷跷闆,有鏽迹斑斑的轉盤,還有幾根即使被壓彎了也依舊挺立的單杠和雙杠。
右邊是個小型的籃球場,已經破的不能再破的籃闆下放着一筐籃球足球皮球,其中有兩個已經癟了,還有三個看起來比較新,剩下的皮掉的快看不出原本是什麼顔色。
正前方的那棟小樓和白辭辛從幼年到成年住的一模一樣。
樓前挂着兩個鎢絲燈。
白明走到屋檐下拉下鎢絲燈的開關賊兮兮的笑道:“還好系統不收電費,不開白不開。”
鎢絲燈暖黃的燈光讓人感覺到有一絲絲的溫暖。
白辭辛走進教室搬出兩張桌子放在院子裡。
魏瀾清和柳岸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還是很配合的端出幾個凳子。
“喲,辭辛啊,有點腦子嘛,知道裡面沒燈。”白明把裝着小龍蝦的袋子放在桌子上贊賞的看了看白辭辛。
白辭辛:“我就知道教室肯定沒燈,以前教室的燈壞了十天半個月的都沒見你換。”
白明一邊解開塑料袋一邊說到:“這不是為了讓你們好好休息嘛,誰家大晚上的還去教室學習啊。”
“所以我就近視了。”白辭辛扶了扶眼睛。
白明:“……”
“誰知道你不喜歡玩啊!”白明小聲嘟囔着。
四人坐在小的坐不下的凳子上一邊剝着小龍蝦的殼一邊唠家常。
福利院早在白辭辛上初中的時候就翻新了。
當時國家給了很多補助,所有的樓,院子裡的設施,就連教學樓的水泥地面都換成了瓷磚。
孩子們的生活也越來越好。
不少年幼的孩子都找到了好的領養家庭。
像白辭辛這樣的大一點的孩子怕養不熟就一直待在福利院。
後來福利院的孩子越來越少,雖然看起來亮堂,卻也變得空空蕩蕩的。
在白明和白辭辛的心中始終記得當年那個破舊卻熱鬧的福利院,孩子們每天下午嗷嗷待哺的擠在門口等着賣廢品回來給他們帶糖的白明。